当前位置:主页 > 散文 > 槐花香

槐花香



篇一:槐花美,槐花香
我的故乡在北方。每年到了最温暖适宜的5月,天空蓝得像块被水洗过的玻璃,那么清澈干净。这时四月的芳菲已凋尽,身着沧桑衣衫的故乡的槐树,开始在一片崭新的绿意里绽露出了洁白的笑靥,迎来了她一年之中最繁华灿烂的光景······
在某个吹着春风的清晨,人们扛着锄头,从村口的那片大槐树下像往常一样走过的时候,忽然阵阵悠然的清香不经意间飘进了人们的鼻息。于是大家惊喜的搜寻着那清香的来处,发觉树丛中的槐花,忽然就开了一大片。我们往常走过这里的时候,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她藏在叶子中间的星星点点的白色花蕾呢。原来槐花最喜欢无声无息的绽放她优雅的美丽。她不爱慕妖娆红艳的色彩,只爱端庄素雅的淡白。她的头上戴着白色的头纱,微微低着头,满面含羞的样子,像在痴痴等待着她心爱的人儿来将她迎娶。这不禁使我想到了徐志摩的那首《沙扬娜拉》中的柔情似水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槐花一串串低垂在椭圆形的叶子中间,没有开放的槐花泛着青涩的淡绿,睡得那么安然,像静静等待一个美丽故事的发生。绿褐色的花萼紧紧包裹着她心儿的洁白,扁扁的,像豆瓣的样子微微鼓起。有的花经不住东风热情的召唤,早已经在枝头吐开了温柔的瓣蕊,像一串串葡萄,又像是浪漫多情的风铃,在醉人的春风里尽情舒放着馨香的情怀。伴随着春风拂过的柔软的手臂,满树开尽的白花便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像天际飘起了美丽久违的雪花,眨眼间就铺白了一地······那时我们常常怀着美好的心情,站在树下,等着这美丽的花瓣落到身上,自由呼吸着清风淡淡处的故乡的芳香,仿佛正置身于无边的花雨里。那白色芬香的花朵,轻轻落满了我们头发,这是在这个温暖的春天里,我所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雪花”。南方有桂花,北方有槐花,都说“桂子花开,十里飘香”,我故乡美丽的槐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有些美丽并不张扬,却是那么真实自然的存在着,无时不刻在感动着你的心灵。落在地上的槐花,有些微微发干了,但香气依然不散,在温暖的空气里轻轻飘荡着,印满了我童年的足印······我真想把这清香带回家,把它带到我甜蜜的梦里······
看到眼前这枝繁叶茂的槐树,有谁能想象到就在几个月前的冬季里,她瘦骨嶙峋的样子呢?那时干枯的枝桠显得如此的单薄,树皮上都是竖的一道道深深的岁月的沟痕。她无声的承受着北方风雪的一次次残酷的肆虐,却从来不向命运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她总是在春天任意的角落,怒放着自己美丽的生命。它从不嫌弃故乡贫瘠的土地,从不言生长环境的恶劣,总是凭着她深深的信念和惊人的毅力,在这绿肥红瘦的时刻,绽放出别样的芳华和精彩!残酷的狂风暴雪压不夸她笔直的脊梁,她柔情万般又不失刚烈正直,她不肯与百花争芳夺艳,只把最美的微笑绽放给哺育她的大地人间。她总是保持着谦虚的态度,低垂着串串白花,就像秋天殷实的稻谷的身姿。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的沧桑,也要把人生开成一种美丽婉约的极致,这就是北方的槐的精神。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禁使人在仰望她一树繁华的时候,不由得内心生出一种由衷的敬意!
村子西头防洪讯的堤坡上,每年都会如期看到一个神秘的养蜂人。他终日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帽子周围用纱帘围着,像电视上看到的武打片里的侠客装扮。我想,大概他是怕蜜蜂蜇到他吧,所以才如此保护自己的。他的身边长长的排列着大大小小的木头箱子,那箱子整日被风吹雨淋的,已经显得很旧很旧的了。他每天总是很悠然的,不紧不慢的倒腾着他那箱子里面的一个个板子状的东西,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搭建的绿帆布的帐篷,那养蜂的人真是四海为家呢,哪里有春天的花,哪里就是他要去的远方。我们虽然对他的一切感觉到十分好奇,但是他的周围总有蜜蜂嗡嗡的叫着,飞着,吓得我们不敢向前靠近一步,生怕会惹到那易怒的蜜蜂。否则,那蜜蜂便会急急的直奔过来,在你的头上脸上蛰出一个大包,出奇的难受,很多天都下不去,那可真受罪呢。有时候我很奇怪那蜜蜂为什么就那么听养蜂人的话呢?它们不断在槐花和蜂箱之间来回穿梭着,忘记了自己的疲倦。那神秘的蜂箱里是否酿满了蜜蜂采来的槐花蜜呢?我做梦都想去舔舔那甜甜的槐花蜜啊,我想,它一定比被母亲高高放起来的白糖罐子里的白糖更好吃······
每当下雨的时候,槐花就在雨中静默着,聆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槐花叶子上积落的尘埃,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绿的更加新鲜和彻底,那一簇簇洁白如玉的槐花,也更加晶莹欲滴的美。母亲说槐花在最困难的年月,都是掺在玉米面里蒸馍馍吃的,那味道很香很香。于是我们一窝蜂的跑到大槐树下,想摘到那雪白无比的槐花送给母亲。不知道是因为那时候我的身体太小,还是因为槐树太高的缘故,我翘着脚,不断努力的向上跳跃,一只手尝试着揪住它低垂的一个树梢,但只能勉强摘到几朵珍贵的槐花。有时候也会不小心被她坚硬或者柔软的刺扎到和划破了小手。旁边的小伙伴们也有身手不错的男孩子,通常能够像敏捷的猴子一样,嗖嗖嗖的,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槐树最大的枝桠上去,我们大声叫喊着,指着哪一枝的槐花最茂盛,他就会很认真的摘下一枝枝槐花,扔给地上的我们。揪几朵槐花放进嘴里,新鲜又绵绵甜蜜的味道,香了我们的唇齿,让人回味好久,也忘记了手指被刺痛了的感觉。温热的阳光在枝叶间摇晃着耀眼的光芒,我们的欢声笑语被风儿传送得好远好远,也久久的留在了我童年不老的记忆深处······要知道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季节,除了地里偶然冒出来的苦苦的野菜,也实在没有什么新鲜的吃食,于是槐花就给我们打了牙祭。槐花最好不要生吃,否则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的,我们会把它们拿回家里,让母亲把这些未开开的槐花洗干净了,用热水再烫一下,再做成槐花馍馍。每当母亲住了火,揭开热气腾腾的锅盖,槐花诱人的味道再一次飘满了我们的屋子······是啊,人生偶然回首的时候,故乡村口的老槐树依然低垂着她柔软的花簇,老屋温暖的窗棂里,有慈详的爹娘健在,有飘着槐花的阵阵饭香,就是一种最珍贵的幸福·······
又是一年芳草绿,又是一年槐花香。无论身处何地,只要我闻到那熟悉的槐花的香甜,就会忆起我久违的故乡的味道!那永不飘散的清芬里,装满我童年的悄悄话······我那不知不觉间溜走了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啊,你何时能为我再来过一次呢?我多想再去嗅嗅那槐花的香,去吻吻那花儿的唇!美丽圣洁的槐花啊,你是否也因为满怀对我的想念而脸上挂满了亲切的微笑呢?真想再和小伙伴们手拉着手,去丈量一下你的腰围,看你的年轮是否又长粗了一些呢?槐花盛开的五月,我多想采摘你的一枚纯洁的花瓣,夹在我的诗集中,让你花香里的温度永远陪着我的岁月,永远伴着我的年华·······
槐花美啊,槐花香,槐花深处是故乡······只有故乡芬香扑鼻的槐花,才在我的心中这样的亲,这样的美,这样的甜!那花香不但沁入了我少年的心脾,更沁入了我魂牵梦萦的灵魂。那永远也闻不厌的槐花的香味,总是不经意间飘进我温柔的梦里,又从我的梦里飘出来,载着我游子的心飘回到故乡去······槐花啊槐花,你是我故乡五月里最甜的一首歌;你是我睡梦里悠然爬上心头的一首皎洁的诗;你是我捧在手心久久化不去的、滴滴柔软晶莹的思乡的泪······

篇二:槐花香
春天到了,槐花该开放了。故乡的槐花,雪白雪白的,散发着甜味。一捋一大把,挑选出夹着的青叶,清洗干净,上锅伴面蒸着吃,加上各种作料,也是美味。闻着香甜的,吃起来却带着苦涩味。所以没法多吃。小时,那树高高的,竹竿绑着镰刀一割,就割下很多带枝叶的槐花。带刺的枝叶,羊儿爱吃。手续繁杂的蒸槐花,是一直由她做的。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挑选,烧锅做饭。其他的人也爱吃,却是爱吃现成的。等到回家,现在只有我亲手做了。不知还有没有那个心。物是人非事事休吧。( )
我站在这里,看过去,我却是个令人头疼的孩子。爱的深,恨的深嘛?平日的乖巧,对亲人却没有几分。不会表达吧。固执任性,也不全是错,我的坚持成就了今天的我。太亲密了,就计较不清是非对错。
一年年,槐花开放了,只是记忆中的味道,也只能是记忆中的味道。

篇三:八月槐花香
天再次阴下来,灰色的天光使世界变得暗了。玻璃窗外两排高压线横着穿过,一直延至远方,鸟儿在上面欢快的跳跃,像黑色的音符。眼前是一片葱郁的槐树,枝丫之间掩映出远方白色的阁楼,银色的飞机轰隆着远去,划出一条优美而寂寞的弧线。我闻到一缕清凉的香味,八月的槐花正在恣意的绽放。一丛丛的黄色槐花开满枝头,在微风细雨中摇曳生姿,那柠檬般泛着绿意的黄色,使人悦目,心静,乃至忧伤。
家乡的那一片槐林此时也正在粲然开放么?只是他们不知,当初在他身影之下嬉戏思考,快乐悲伤的清瘦少年如今已是浪迹异乡,并无数次梦见那刻在他斑驳躯干上的名字。如今那名字不知是否还有?或者又有同样的少年刻上又一个名字。他默默承载了我们年少的快乐悲伤,我们曾经肤浅而荒唐的恋情成为他永远的疤痕。所以,常常还是做梦,昔日曾经熟悉的面容开始渐渐模糊,只有那片槐林永远茂盛葱郁,轻柔的,缓慢的,衬着发黄的背景,散发永远自然清爽的香味。
成年以后,一切的回忆都与青春有关。
你穿着白色的棉布衬衫,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之上,仰起头枕在双臂之间看蓝天白云的晴空。嘴里叼着嫩绿的草根,咀嚼着初恋的味道。阳光被大片的槐树枝叶分解成无数泛着绿意的柔和光斑,洒满少年的全身,你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开始旋转。伴着旋转,你缓缓升腾而起,飘摇在树冠之上,像一只白色的风筝。
槐林旁边,是一条晶莹的小河,绿马瑙般的河水潺潺宗宗,流向远方。你闭着眼睛能够听到汩汩的流水声,那声音像在深夜里一个华贵而落寞的美丽女子拨弄一堆稀世的珍宝,又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玩耍累后发出的均匀的呼吸。总之,那声音悠远,迷幻,寂寞,仿佛依稀梦里。
那飘过来的笑声使你睁开眼睛。你看到她紫色的衬衣,海洋般蓝色的裤子以及那云朵一样干净的白色球鞋。她双手环抱住一棵粗壮的槐树,仰起那张不经任何雕琢却美丽的使人心痛得脸,她快乐的笑,对着蓝天,白云以及那飞翔的小鸟。她的脸有麦子一样健康的颜色,美丽的唇,迷蒙的眼睛和缎一样的短发,在阳光下散发出炫目的光芒。你的眼忽然有了被刺痛得感觉,酸酸的,想落泪。
一阵风吹过,空中飘落许多细碎的黄色槐花,散发着让人陶醉的香味,如同一层黄色的雾霭洒在她紫色的衬衫之上,她立在那里,手臂缓缓扬起,却舍不得弹落那一身黄色槐花。你看到她眼中有了泪光。你走到她面前:怎么了?她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上挂了尘屑一样的花瓣。“将来我们会在哪里?”她问,你看着她,心里涌起柔软的疼痛。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你无法想象未来。“我们将来会长大,像棵种子撒落到某个有人的角落。”你笑着说。她仍然望着天空,凝成一个优雅的姿势,像一座雕像。她说:“你将来会娶老婆生孩子吗?”“当然啊,就如同你将来要嫁人一样。”她咬住嘴唇,眼睛是一片茫然:“你说过你愿意作一只风筝是么?”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总是记住你不经意说过的话。“我喜欢风筝自由的样子,无拘无束,永远生活在天空。”你说。“我们可能毕业以后不会再见到了,因为你不知飞到哪里。”她喃喃自语。“不用担心,线不还在你手中牵着么?”她看看你,笑了,隐藏不住一丝忧伤。
八月,所有人悲伤着,快乐着告别,校园里弥漫了离别的味道。我们在教室门口的大槐树下拍毕业合影,随着快门的按下,一张张写满青春色彩的脸和那美丽的槐花一起被凝固在镜头之中。
她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走进另外一个校园。你收拾行囊去往一个与她背道而驰的地方,你的梦很远,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在何方。你收留了她在你生命里留下的点点滴滴,包括从你的书包里翻出的一篇她抄写的伊索寓言《狮子和蚊子》。
这一告别,就是十多年的光阴。你真得像一只风筝,随风四处游荡,而不管走到哪里,走得多么遥远,仍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你,你知道自己是个永远贪玩的孩子。你四处玩耍却从不知道疲惫,直到有一天,你在黑暗里看张艾嘉的电影《心动》,当飞机轰隆着划向天际,你看到那些随手拾起的记录了每天想念一个人无数纸片,你忽然感觉一下子苍老,你无声的哭泣,那些发黄的书信以及那篇伊索寓言在黑夜里轻轻发出声音,瑟瑟索索,像一个老人在回忆里低声歌唱。
终于,你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地点,你已飞得太远。而牵在她手中的那根细细的线,不知何时断掉,只剩下一头总也挥之不去的思念,徜徉在春去秋来的轮回里,伴着你孤独的,蹒跚着继续上路。
雨过天晴,阳光穿过云层,斜射出大片大片的白色光斑,一树树的黄色槐花在白光里耀眼刺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悠远,深长,那是槐花的味道。一群孩子迎着阳光走来,他们手里拿了五彩的风筝,相约去野外放飞。香气中,他们快乐的大声歌唱,仿佛这世界从来不曾有过悲伤。

篇四:雨润槐花香
孕育了整整一个春季,攒足了开花的全部气力,在暮春细雨的催促下,家乡的槐花终于蓬蓬勃勃的开放了。
昨夜,还是一串串绵白中透着青色的豆瓣状的花蕾,羞涩的藏在清绿色的花托中;今朝,都蝶儿式的展开翼翅飞的满树都是,嘤嘤嗡嗡,热闹极了。粉白的花,嫩青的叶,盘锦叠翠,宛如高高盘起发髻,着一席青色素花小袄的婷婷村姑。此时,你断不会想到,这就是那突兀在寒风中枯瘦的枝,嶙峋的干的刺槐树。
许是为了这一生短暂的灿烂,刺槐树用攒了一春的力量把每一朵花都开到极致。一阵细雨过后,信步老槐树下,勿须翕动鼻翼,那馥郁的花香便直沁入你的心脾,浓厚的花香裹着细细的雨雾,氤氲的弥漫着。你静心下来,微微迷起双眼,轻轻吮吸一口,绵软的空气里,一定有股丝丝的甜。一阵微风过后,划过花间的雨滴如蜜般滴在我的脸庞,沟起一段童年的记忆:儿时,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妈妈总让我提着小蓝采些盛开的槐花来。她把这些花放在清水中漂洗干净,一朵朵的摘去花托后,和到调的稀稠的面糊中,滚热的油锅里便煎出一个个两面金黄的槐花饼。咬一口酥脆的槐花饼,唇齿间便溢满槐花的清香,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这无疑是难得的珍肴了。后来,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再没有吃过槐花饼了,但那淡淡的清香却深深地烙在我的童年的记忆中。
槐花开了,短暂的辉煌后,繁茂的枝,浓密的叶又持续在盛夏中,播撒着一片清凉。
家乡的刺槐树,从不苛求生存环境的刺槐树,房前屋后,山坡田野,随遇而安;家乡的刺槐树,从不因平凡而言弃的刺槐树,用心开着花,尽情长着叶,即便是空枯了心,嶙峋了干。家乡的刺槐树,无怨无悔的在贫瘠的土地上写意着芬芳的春,烂漫的夏。

篇五:一片槐花香
也许就是这样的午后,一个人开始徘徊在那些年久失修的断壁残垣之间,似乎是想寻找些什么,只是仔细的想想又觉得没有丢失东西,可是还是喜欢在熟悉与不熟悉的地方或者物件之间寻找徘徊着,也许是前生的记忆遗留在了某个地方,需要今生这样痴痴的一边迷失一边寻找,似乎那样的时刻可以让充满期待,也有冒险或者猎奇的感觉。不管是陌生还是熟悉,当每次走进的时候总是带着陌生、期待的心情,感觉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充满新奇。夏夜的夕阳在一片片落幕的黄昏里落下着帷幕,信步而走的路途在漫漫卷开的道路下铺开来。你说,这真的有神或者什么动作在指引吗?或许有吧!因为很多的时候相信命运,就像相信人生总是会有不同的人在周围守护着一样。
所以庆幸这一刻来到了这里,那片槐花扑鼻的地方。其实这是个熟悉的地方,小的时候的乐园。那曾经是一片杂草遍生的地方,也许对于孩童而言,那样荒芜的地方是游戏的好居所,因为没有人可以来干涉你,限制着这里不能走,那里不能踏,可是这里刚刚好,荒废的园子,半倒塌的围墙。而槐树就是那样的天然屏障,每当春夏叶子开始覆盖了那一片天地的时候,一群孩子奔跑在树下,欢笑着,追逐着,那样的惊奇,那样的欢乐带着无邪的身影穿梭在这样的午后。
还记得那是小的时候放学途径槐树下,满树的芳香,一阵风过,万千的槐花像风中飞舞的蝴蝶,飘飘扬扬的从那样清明,洁净的空中洒落下来,那是仙女的衣裙在空中飘过留下的痕迹吗?还是仙女们一不小心打翻的花篮,把花瓣抛向了人间了吧!脚下是落了一地的白花,雪一样洁白的铺在那里,好像不小心踩上那些污浊的脚印一样。
此刻多年的岁月像迎风摆舞的风筝,在无知无觉间已经飞出去了好远,只是幸好还有那样的一根线始终缠绕着,牵引着,才不至于在那样的一刻忘记了时间飘过的痕迹,点点滴滴的在心头回旋。原来的墙壁已经在某个多雨的季节里终于落下了曾经苍茫,只是不悔的一段回忆,野花似乎在今天忘记了开花的指令,在走进的那一刻沉默了,那么默默的低着头,似乎真的只是等在时间角落的无知的花朵,忘记了前世的今生谁曾经走过,谁曾经在最美的时节遇上了谁,也许沉默只是对待过往和时间的最好武器,就好像假如我不开口,我不是就是禅经里的经典,以不动之间完成了最好的回答和诠释,因为不动即是动,不说既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那棵曾经繁盛几十年的槐树,还是繁枝翼翼,千树压枝的感觉,当从那里经过的时候仿佛还是那样弱小的自己,背着那个漂亮的书包快乐的回家,纷纷扬扬的槐花落下来落在书包上,满树的芳香带着跳进大门,看着忙碌可是年轻的妈妈喊一句:“妈妈,我回来啦!”,只是当在一步走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了书包,只是空空探寻过去的迷茫少女,而在灶前忙碌的妈妈也已经是满脸的皱纹。
依旧站立在槐树下,槐花的清香还是阵阵的往鼻孔里钻,苍老的槐树带着那张苍老的面孔静静的凝视着我,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是弱者,无论怎样的努力总是被抛在了岁月的车辙里,往事不可追的感慨突然在那么一刻深刻的在脑海里闪现着。无法寻匿的童年时光,无法知晓的过去未来,无法体会的心酸过往,无力扭转的深刻皱纹。走过这一刻,青涩开放的桃花,紫得耀眼的丁香,白得漠视的槐花,都会依依消逝在眼底,只是曾经的梦还是夜夜在睡得最熟的时候想起。
一片槐花香,温暖曾经一个季节的记忆,充满一生不倦的今宵。走过今天,记忆携刻美好。

篇六:槐花香
这是湘西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小乡镇,它的名气来源于东城门外的一座贞节牌坊。据说是因为很久之前镇上一户刘姓人家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丈夫在服兵役的时候不幸死在了战场上,从此女人便和年迈的公公婆婆相依为命,就如丈夫在世的时候一样,照顾得无一丝差毫。公公婆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也舍不得这么好的儿媳妇改嫁,但还是劝女人趁着年轻找过一个人过日子。娘家兄长也张罗着给女人寻找新的婆家,可是每次都被女人的倔脾气给气走了。女人说她要在这里守着丈夫的魂灵,她怕丈夫的魂灵回到家看到年迈的父母无人照顾,洁净的家里蒙上灰尘,肥沃的田地铺上杂草,他会伤心。到了夜晚,服侍公婆睡下,女人一个人搬条凳子坐在院子的老槐树下,她痴痴地望着天空上闪烁的星星,小的时候娘亲曾告诉她,每个过世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女人望着天上漫天的星星,虽然认不出哪一颗是丈夫,可是她相信在天上的丈夫此时正看着自己呢,于是她的眼里便落下了一粒粒思夫的泪滴。依偎在女人脚旁的大黄狗,似乎也感染了主人的哀伤,乌溜溜的眼珠瞧着院门外的黑暗。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年,直到县里调来一个新县长。新县长有个二儿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欺乡霸里。一日,二少爷带着几个亲信来到了这个小镇,碰巧撞到了在市集里卖完菜回家的刘家媳妇。二少爷顿时被女人的美貌吸引了,上前搭讪不得,于是便命几个亲信去调查了此女的底细,得知是正在家守寡的寡妇,兴致便又大增。择一日,二少爷带了礼品到了女人的家里,女人的公婆见是县长家不学无术的二少爷都吓得不敢作声。女人了解到二少爷的来意,断然拒绝了他要收自己做第六房姨太的“美意”。二少爷见她不答应,想定是女人害羞的缘故。二少爷这次识趣地走了,说是给她些时日考虑。这之后,每次二少爷一来女人便请他吃闭门羹,最为可恨的是门前那只大黄狗只要看见是他来了就凶神恶煞地狂吠不止,有时还要追出一里地以外。二少爷几次讨了个满身没趣,甚感颜面尽失。心想,礼的不行来兵的,正所谓先礼后兵。这时他的亲信就给他献了一计。
这天晚上,做完家事,公婆睡下之后女人照例搬条凳子坐在院子的老槐花树下,此时槐花已经开了,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槐花醉人的馨香。女人感觉有点不对,因为大黄狗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自己的身旁,但她没有想太多,或许大黄狗到隔壁坡上大娘家去了。谁能料到此时忠心耿耿的大黄狗已经被歹人染了毒药的猪肉药死在后院墙根了。天渐渐越来越黑了,就在那时从墙拐角处窜出两个高大的黑影,一块棉布塞住了女人的嘴,并用麻布袋把女人兜头罩住拖走了,女人用尽力气挣扎可是身子被箍地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女人被两个黑衣人拖到城外的龙王庙,二少爷早就等候在那里了。女人头上的麻布袋被揭下来,眼神中射出愤怒的光芒。二少爷再次提出他过分的要求,女人脸上只是露出嘲讽的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二少爷再也顾不上什么少爷的身份,叫几个亲信退了出去,恢复了他本质的狰狞的面孔。
被强暴的女人没有脸面再回家面对公婆和丈夫的亡灵,在镇里一口深潭前纵身一跃追随亡夫去了。尸体很快被同镇的乡亲发现了,大家纷纷议论女人的死因,而刘家二老早在谭前儿媳妇尸体旁哭的昏天黑地。这一幕刚好被到各地微服巡查的京官看见了,刘家二老一开始慑于县长的威严还不敢把县长二少爷来家骚扰的事告诉别人,直到知道来人是京城里的大官,比县官大多了,可以为自己儿媳妇的死讨回一个公道这才把原原委委道了出来。回想起儿媳妇的孝顺以及死的这般凄惨,二老又是泣不成声。巡查官员听到此事,大为震怒,遂派人严查此事。案情很快浮出水面,歹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县官教子无方导致在管辖区出现如此惨绝之事也被免了官职。后来,巡查京官回京之后向当今圣上禀报了一路见闻以及所审理的案件。巡查官所禀刘寡妇的忠贞节烈使皇上听后大为感动,御笔一挥为刘寡妇提了四个字“忠孝节烈”。此后,镇上给刘寡妇新建了一座贞洁牌坊,牌坊上有皇上的御笔,就在东城门外的坡上。而刘寡妇由她的公公婆婆坚持葬在了自家院里的老槐树下,特别奇怪的是此后槐花树开的花都比往年要繁茂,香气飘到镇里的各个角落,镇里的人都说那是刘家媳妇贞洁的魂灵给了老槐树精气。
此后,镇里的人们一直在传诵着这座贞洁牌坊的故事,镇里的女人也都以此为荣。
直到,镇里出现了一个美艳的寡妇。寡妇还不是寡妇的时候就是方圆有名的美人,嫁到镇里来大家都羡慕她有福气的丈夫,只是她薄命的丈夫福气不够。当时正是军阀混战时期,她的丈夫不幸被抓了壮丁,之后在一次逃跑中被枪毙。丈夫死了,膝下又无一儿女,女子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们原本以为她也能像东城门贞节牌坊的主人刘寡妇一样守节自爱,可是,美艳的寡妇彻底让大家失望了。因为她的美艳,镇里的男子,不管有老婆的没老婆的,都背地里或暗地里打着寡妇的主意。而寡妇也没觉得这是大忌这是不应该的,她反而很享受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男人给她一个秋波,她也送还别人一个媚眼。
寡妇的美貌不仅表现在脸蛋上,身材也是数一流的,雪白高耸的乳房藏在花衬衫下,风一吹就显现出优美的形状,微翘滚圆的臀部走路时一摆一摆的,在她经过的时候男人们都拿眼不住地瞧。寡妇还不是寡妇的时候,她也是穿着漂亮的花衬衫一摇一摆婀娜地走在镇里大路上,可那时,镇里的女人都只是羡慕她的美丽以及她的好看的衣裳,作为一道风景来观赏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镇里的女人们都认为自己的丈夫在某时某地受到了寡妇的引诱,寡妇的各种美都成了可恶的招摇,其他的女人们再不羡慕她,都在拿带着一种嘲弄唾弃的口气评论她的衣着她的一言一行。镇里因为她的缘故再不流行花衬衫了,只有寡妇一个人依然穿着她美丽的花布衬衫,别人的议论像听不见似的。寡妇还像原来那样和镇里其他女人打招呼,得来的全是别人不屑一顾的白眼,寡妇又恢复了她高傲的神态,不再去搭理那些俗气的女人们。
自从寡妇的丈夫死了之后,她多了一个习惯,就是几乎每天都要洗被单,晒被子。寡妇家的院子里晾衣绳上总是见寡妇晾出来的各种图案的被单。人们说那是寡妇有洁癖,晚上和一个男人过夜之后第二天一定要把被单洗了,然后铺上干净的被单,晚上又会有另一个男人到她家里。男人们去她家的方式也各式各样,有大胆的敲门进去,有功夫好点的翻墙进去,有胆子小点的钻狗洞进去,不管是胆大的胆小的还是功夫好的都早就被寡妇迷的神魂颠倒。寡妇的日子依然是有滋有味,就算是青苗不接的时候也没有断过炊,而人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寡妇下地劳作。镇上的女人们越发紧张了,每天要检查家里的米缸是不是缺了一斗米,只要家里的男人上哪都恨不得跟到哪,家里男人出去了比预定时间晚回来那么一小会就要刨根问底。有的男人还被罚跪在搓衣板上指天发誓在路上碰到寡妇不能拿眼瞧她一眼,否则就怎么样等等。可是,就便如此镇上的女人们还是不能放心,只要寡妇还在洗被单晒被子,女人们的恐慌就不会消散。茶余饭后,女人们扎堆聊的最多的不再是家长里短而是镇上那个最美丽的寡妇。
东城门外的那座贞洁牌坊已经染上了历史的风霜,可是它威严不倒。还有镇里葬着烈女魂灵的老槐树依然枝繁叶茂,尽管过去那么久了谁也不确定这棵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棵,镇里人引以为傲的圣物被这个美艳的寡妇蒙上了污垢。她的存在是对东城门外贞洁牌坊与老槐树最大的嘲笑和侮辱。
寡妇被镇里的女人贯与破鞋的称号,走到镇里的任何地方都有女人向她丢白眼再加上一句“破鞋”,叫得不是很大声,可是足够让寡妇听见了。过了一段时间,镇里有人突然发现寡妇院子里的晾衣绳是空着的,这真是大新闻,于是镇里的女人都跑去看寡妇家的晾衣绳,果然上面没有被单也没有被子了,连一件小褂子也没有,空空如也。从此后,镇里的人们再也没有见过寡妇了,女人们都说是贞节牌坊显灵了赶走了这个不受妇德的女人。而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个寡妇能去哪呢?这不是镇上女人们关心的话题,她们关心的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再也不用紧盯住家里的男人而分不出时间来做家事了。
至于美艳的寡妇有没有睡过镇里的汉子,睡过的又是哪些汉子就成为一个谜了。
槐花香 来源于互联网,其版权均归原作者及其网站所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