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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叹



篇一:花叹
风无情的吹,凄厉的撕扯着花的脸,摇摆着树的影
晨露闪,花泪落,树影婆娑,尘世重,情心荡,岁月荏苒,磨砺吾心
风中传来你的细语,娓娓倾诉花瓣对蕊的留恋,是芯不挽留吗?抑或是花树不能承受世事的干涉,让这沾染着相思的芬芳落,狂乱的芯被撕裂的痛有谁知?
落花几许,就有几许的惆怅,花开易,别离难,年年花开,岁岁愁别离;凝聚着你的馨香,愁断我的根须,我用全部的恋封锁这心香,待来春,轻启让它生根发芽,重塑花魂。
一片片,一片片,片片飘落,带着不忍的眼神,蹁跹着不舍的爱恋,渐渐远离,落尘化泥,携芳香护根,只待来年花更香。
人为花叹,心为情伤;却不知花的美丽是为果做出的衬垫,轻轻的转换,让果绽放香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芳香结出甜果

篇二:烟花叹!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的又到了年底。大年三十的晚上,当耳边传来新年钟声的时候,窗外响起了许多鞭炮声。这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了电视里的声音,于是关了电视,信步庭院,看那满天的烟花!
夜已子时,本应到了寂静时。但今夜不同,辞旧迎新,人们把对新年美好的祈望,通过那烟花,带到天空,以盼那月上的玉兔,能听到众人的心声,降福于人间!(中国作文网 )
仰头遥望长空,天空一片亮丽。满天的烟花,把天空打扮的份外美丽。
烟花七彩齐放,那红的、黄的、绿的、兰的交相辉映。天空就象是个美丽的大花圆,在新旧交替的寒夜,绽放出无比艳丽的花朵!
半空中,看那向外长长挂落的花辨,就象是盛开的菊花,那金黄的色彩,带给了人们对收获的财福的期盼!看那盘旋而上的花蕾,炸开时,是如此的多娇。就象是盛放的玫瑰,鲜艳夺目,那大红的色彩,送给人们许多美好生活的向往!
天上的烟花层层叠叠。那四处环圆的光泽,就象荷叶般在空中浮动,那绿色的匆浓,带给人们丰收的喜悦,在阵阵清香中,仿佛闻到了五谷的飘香。再看那纯兰的烟花,在或红、或黄的花朵中,轻巧的开放。就象是大花圆中的茉莉一样,不为人瞩目,但最能吐露迷人的暗香,在喧闹中带给人们,家的宁静和温暖!
烟花在空中尽力的绽放,展示着自己婀娜多姿的光彩。极目苍穹,宇宙一片灿烂!
我赞叹烟花之美,在绽放中,带给我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我更赞叹人类创造之神,我们伟大的祖先,为我们发明了绚丽的烟花!
旧岁在烟花的流火中黯然而去,我怀念曾经峥嵘的虎年。新春在烟花的绽放中悄然而至。我更向往我们的生活,在兔年中像烟花般灿烂美好!

篇三:凋花叹
传言,苏府里的桃花潭里,久居着一个女鬼,专拖那生着桃花眼的女子下水。谣言四起,苏府竟成了一座阴宅。此后,再没有人敢踏入半步。
(一)
一枝,两枝,万千朵。
又是一场盛大的桃花雨。
桃瓣灼灼,零零落落地铺了满湖的春色。
苏锦素身着淡粉薄烟纱,逶迤曳地,低垂的鬓发斜插着一只七宝珊瑚簪。她似若桃瓣的双眼中氤氲着淡薄的雾气,坐在桃花潭水边,一坐,便又是好几个时辰。
日日如此,只顾自凝望那碧蓝的水,充耳不闻其他的人。
只是,今日,不同。
那满廊高挂的大红灯笼,上面晃着金灿灿的喜字。前院里,云集而来的客人正热闹地寒暄着,处处洋溢着苏府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的喜庆氛围。
今日,本该是个欢喜的日子。
(二)
苏州城内首富苏楚海要娶亲了。
作为他的独女,锦素或者应该替父亲开心。在母亲死后的第三个年头,他终于可以走出阴霾,重拾对生活的热情。
世人皆传,那苏楚海是个痴情苦情的种。
三年前,亦是一个桃花盛放的季节,他的原配妻子林氏,在赏花的时候,不幸失足跌入桃花谭中。幽深的潭水吞没了满池的桃花,也吞噬了一个绝色的容颜。
那一年,锦素十三岁,有着和母亲一样形若桃瓣的桃花眼。
林氏死后,苏楚海表现得悲痛欲绝,他对着妻子的灵位,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三年之内,不再另娶。
锦素想,他是爱母亲的吧。因为,他时常会凝视着锦素的眉眼,失了神。或者,那形似桃瓣的眉眼,是唯一可以让他追忆母亲的地方了。
母亲的尸体被埋在那棵盛放满簇的桃树之下。三年来,每当桃花盛开的时节,锦素便会静坐在潭水边,看着那桃花雨,下了一场又一场。
恍然,已是三年。
父亲守住了他对母亲的痴情诺言。
直到,那一天。
那个唤名婉儿的戏子出现。
(三)
那一天,锦素亦是在场的。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那女子收敛裙摆,莲步轻移,入了庭内。锦素有一瞬间的讶异闪过眉梢,旋即又恢复了淡然。
那女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貌,身着一袭素淡的白纱衣,黑亮松散的长发随意地绾成如意髻,极为素雅灵秀,与一般戏子有着不一样的清丽脱俗之貌。
她坐在堂下,信手弹拨完一首曲子,起身朝着堂上的父女两福了福身,浅笑着抬头凝视着苏楚海道:“婉儿给老爷小姐请安!”
锦素在他们的双眼对上的一瞬间里,看到了父亲眼中的爱怜和喜悦。
没错,她那漾着雾气的双眸,和锦素母亲的如出一辙!
不过几日的时间,父亲便要迎娶这婉儿为妻了。
锦素并不讶异,只是,坐在桃花潭边的时候,她偶尔会恍惚地拾着满地零落的桃花,喃喃自语,忽而放声大笑,转瞬又泣不成声。
锦素说,她看见了一个有着绝色容颜的妙龄女子,穿着鲜红似火的罗裙,翩跹着在水面上踏着满池鲜红的桃瓣起舞,她那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下,摇落了一串串鲜红的泪滴。
于是,关于红衣女子的谣言传遍了苏府的每个角落。有人猜测,莫非,那是死去的林氏的魂灵在作怪?
苏楚海是不信这邪魔之说的,只道锦素是因为太过念想母亲,才出现了这般幻觉。
于是,婚事照常,喜庆热闹的氛围丝毫不减。
(四)
桃花潭的水,深了又深,清凌凌的透着些早春的寒意。
“来人啊!救命啊!夫人落水啦!”惊呼声响彻了黎明的苏府。
锦素披了件衣裳,起身赶到桃花潭水边。
细雨轻洒着湖面的残红,水面漾着丝丝涟漪,上面赫然漂浮着一个鲜红的身影。
婉儿被捞上来的时候,依旧身着鲜红的嫁衣,脸上的红妆被水打湿,花了一片,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半睁着,眼角是一片猩红。
锦素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喃喃道:“原来,我那天看见的红衣女子,是你!”
苏楚海赶到,悲恸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婉儿,晕厥了过去。
关于苏府闹鬼的流言,几天时间就传遍了坊间。
苏楚海自那一天起,便一病不起。他不敢把婉儿的尸体再葬在这桃树之下,只差人草草找了个僻远之地将她埋了。
没有人知道,那新娘自为何会在新婚的当晚死在桃花潭里。苏楚海在悲痛中,忽而想起了锦素曾经提及的红衣女子,心里一阵寒意,于是差人去找了一个捉妖的天师。
锦素对于这一切,显得无比淡然,没有惊惧,没有讶异,只依旧日日对着那桃花潭的水,似是望不穿,愁难断。
(五)
“一瓣,两瓣,三瓣……”锦素对着潭水,数着凋落的花瓣。
“姑娘!苏府内连连淹死两人的,可是这潭水?”陌生的声音,自锦素背后传来。
锦素回头,只见一个男子,剑眉皓目,气定神闲,腰间悬了一把短剑,正站在她的身后望她。她微微地蹙了眉,这庭院内,向来是不许陌生人随意进入的,淡淡地启齿:“你是?”
“在下,是苏老爷请来的斩妖天师,杜云笙。”他介绍完自己,看着锦素,忽然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姑娘,你这样坐在水边,莫不是要当第三个掉入水里的人?”
锦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他的笑,有着不可言说的暖意。她有些慌乱地红了脸颊,搪塞道:“你只管捉你的妖便可!何必多言!”
“那,姑娘,你也相信,这水里是有妖的?”他缓步走近,极为自然地在锦素身边坐下,认真地看她的眼眸。
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近距离地打量着,锦素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极力掩饰住自己略微慌乱的心,反嗔道:“笑话!有没有妖,你一个天师,难道还看不出来?问我作何?”
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可是,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锦素摇摇头,笃定地答:“不想!”
他于是不说话,偏过头,凝视着锦素,忽而赞叹道:“久闻苏府小姐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双眼眸竟是比这满树的桃花还要明艳动人!”
锦素冷冷地笑开:“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江湖术士,要多少银子,我让下人打赏了你便是!不要骗我爹的钱财了。你根本就不会捉妖!”
那杜云笙也只是笑:“在下会不会捉妖,恐怕,得让小姐等上几日,再下定论……”
(六)
西厢里,潭水旁,此后便多了一个身影。
几天以来,杜云笙并没有施办什么捉妖的法事,倒是像个来访的客人,闲适地住下了。锦素也不催他,她本就不在意这捉妖之事。
“桃花眼者,眼长,眼尾略弯。眼眸深邃含水,四周略带红晕,眼形似若桃花,睫毛纤长,眼尾稍向上翘,黑白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所谓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教人心荡神怡!只是……有着桃花眼的女子……终是难得幸福……”杜云笙又一次望着锦素的眼,容色间竟有了一丝淡淡的愁意。
锦素哑然,幽幽地叹息:“幸福,又是怎样?”
那杜云笙也不多答,铺开画布,研了墨,提笔沉吟了半响,淡淡地描摹开来。他神思专注,入笔细致,仿若是在雕琢一项精致之物。待他画完了,锦素走近。拿起画布细看,上面只有两瓣粉白浅红的桃花。
“画了这么久,仅仅是两瓣桃花?”锦素抬眼望他,自忖着这画中恐有另一番意思。
“爱花之人看它,它就是两瓣桃花;爱人之人看它,它便成一双含愁的双目了。”杜云笙浅笑着卷起画布。
锦素心中一颤,凝神道:“那……你自画中,看到了什么?”
“一双桃花眼。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杜云笙答得云淡风轻,可只这一句,便让锦素痴痴地望着他卷着画布的手,失了神。
一旁的桃花,簌簌地落了满地。
(七)
杜云笙每日都研墨蘸笔,不断不断地画着桃花。似乎全然忘记了捉妖的事。
几日过去,大大小小的画布,竟挂了整整一个房间。所有的画布上,都只有两瓣桃花,有的舒展,有的缱绻,仿若恋人迷醉的眼。
月下,两个纤瘦的身影。那铺满桃花的小径,和地上琐碎的月光,如同水波一样地流淌。桃花潭水上撒下月光的一片金黄,映着锦素精致的侧脸,晕上了一层柔美的金色。
锦素让人焙好了酒,端到了潭水边。二人一杯接一杯,酌酒低吟。
花朵安睡,草木安宁。三两杯下肚,这酒意便袭遍了全身。锦素不胜酒力,有些晕眩的她,头微微地侧偏,枕上了杜云笙的肩。
杜云笙也不推开,不动声色,胸间似乎郁着些愁绪。他没有太多的话,只是望着桃花潭的水,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锦素的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她已然觉察到,那里,有着一抹浓稠的化不去的忧愁。
他的胸膛宽阔温暖,锦素有一些惆怅地倚靠着。如果,用这一刻,来交换永远,她便是死也心甘,心里这样想着便柔软下去。
忽然,杜云笙伸手握住了她抚过他眉梢的手,轻轻地放下来。
锦素有一瞬间的失落,幽幽地唤他:“云笙。”
只觉得他一愣神,旋即又握住了她温软柔腻的掌心,酒气满身。
他恍惚地看着她的眉眼。
“婉儿,婉儿!”他喃喃。
没错,是婉儿。
(八)
锦素噤声,落了泪。
若不是那天,在那一幅幅满是桃瓣的画布中,看到了那幅画着绝色女子的画布,锦素肯定不会料到,原来,他爱的,只是那桃花眼,而不是这赏花的人。
那画上的人,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婉儿。
锦素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还他一个灿然的笑。
他轻轻地推开了锦素,站起身,走到桃花潭水边,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锦素,我给你讲个故事。”他直接拿着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以前,我们杜家也是苏州城内的大户,我自小得到调教,习得琴棋书画。我七岁那年的冬天,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我出门玩,却见到一个小女孩穿着单衣,冻晕在我们家门口,当下便喊来我的爹娘,我娘亲是个善良的人,心疼这小女孩,便收了她做丫鬟。虽是丫鬟,我娘念她年幼,却也不差遣她做事,反倒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教导她功课。她聪慧灵秀,琴棋书画一学便会,很招人喜爱。我爹娘说……等到我们都长大,便为我们完婚……”
锦素听着,神色黯然。那聪慧灵秀的女子,自然便是婉儿。
“后来,我爹遭人陷害,家道渐渐没落。我十二岁那年,爹病死床榻,母亲悲痛欲绝,投井殉情。那时,家境贫瘠的我,时常连饭都吃不上……婉儿为了不拖累我,偷偷跑去醉乡楼,开始了卖唱的生涯。我去找她,却被醉乡楼的人一阵毒打。老板娘说,只要我凑够银子,就能为婉儿赎身。从此,我便开始画画,靠卖了画来攒钱。”
“那……婉儿呢?”锦素问。
“她说过,她会等我!没想到……我才攒够了钱,找到醉乡楼,却得知她已经被苏州首富买走。我找到这里,她却已经……”杜云笙握了拳,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眶微红。
(九)
锦素笑得凄然:“所以,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查清婉儿的死因?”
“婉儿死得不明不白,我自然不可善罢甘休。”杜云笙怅然地望着锦素,忽然转身扼住锦素的腕,“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你要这样狠心,置她于死地?”
锦素愕然,旋即迎上他凌厉的目光:“你以为,她是我杀的?”
手腕的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锦素的心碎了一地,如同那散落的花瓣,被践踏得不留一丝尊严。
“我已经查问过苏府所有的人了。婉儿死的当晚,有人亲眼看到你和她在这潭水边争吵,随后将她一把推进了水中。”
“原来你画画是假,暗地里一直都在调查我?”锦素的心仿若寒冰,她的眼角有泪,却哭不出来,她轻握着他的手,气势弱了下来,“如果,我说我没有杀她?你可相信?”
杜云笙眼中盛满悲伤:“我多么希望不是你。可是,这人证物证俱在,你又做何解释?”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极小的罗纱,那上面的花纹和图案精致,锦素自然不会陌生,这正是她那淡粉色罗裙上的纱料。
“我去检查过婉儿的尸体,她的掌心一直紧紧攥着这块罗纱,或者你的衣物众多,并不曾察觉这件衣服上的残缺。昨日,我恰巧看到了你的丫鬟正在缝补你的衣裳,拿来一比对,竟是完全吻合。这定是你将她推入水中之时,她从你身上扯下的!”
锦素听他这笃定的推断,已再无心辩驳,冷笑一声:“既是如此,你还不杀了我为你的心上人报仇?”
杜云笙见她神态傲然,并无悔意,心中也是一阵怒气,握了腰间的短剑,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锦素只是笑,微微抬了下巴,伸手握住他手中的短剑,自行架到脖颈之上,剑刃尖利,直指她的喉间。
锦素缓缓地闭上了眼,一滴莹润的泪,悄然滑落脸颊。
月光盈盈,剑影灼灼。
(十)
杜云笙走了,只留了满室的画,和满眼的桃花。
面对锦素含愁的双眼,他终是败下阵来。
锦素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弃置在地上的短剑和满眼杂乱的酒壶酒杯。杜云笙已经离开了。
她闭着眼的时候,早已是抱着必死的心,却依旧心有不甘地问:“在画着两瓣桃花的画中……你看到的双眼,可曾有过我的影子?”
沉寂了许久,没有回应。
她不敢睁眼看他,怕是这一眼,会让自己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许久,才听到一阵沉重的叹息,他答:“没有。除了婉儿,我的心里再容不下别人。”
锦素浑身颤抖着,狠狠咬着下唇,紧闭着的双眼却依旧挡不住滚滚而下的泪滴。
随后,她听到了杜云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仿若针刺在耳。
彻底地心灰意冷。
他说得没错,这生着桃花眼的女子,终是不得幸福。
只是,锦素没有看到,在杜云笙弃剑转身的刹那,他的眼角闪烁,不可抑止地落了泪。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杜云笙画桃花,也画她的眉眼。他和婉儿分开这么多年,又一次看到这似曾相识的眼眸,心中不禁暗暗生了一丝别样的情愫。只是,他知道,这不可以,他不可以背弃婉儿,纵是她已经死了。所以,他拿了婉儿的画像,提醒自己,不可以负了心,移了情。
可是,到后来,他也觉察到了锦素细微的情感,他不愿意辜负了她,于是,便想着要告诉她他和婉儿的事。人死不能复生。也许……在查出婉儿真正的死因之后,他可以试着和锦素在一起。
可到后来的结果,竟是查到杀害婉儿的凶手是锦素!
震惊之余,还是痛心。他也想过,要杀了她为婉儿报仇。可是,他望着她那清灵的双眸,始终没有办法下这狠手。
他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十一)
锦素穿了一袭的红妆,对着那汪桃花潭的水,一遍一遍地笑着。“桃花眼者,眼长,眼尾略弯……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教人心荡神怡!”她反复地低低念叨着杜云笙曾经说过的话,有些怅然地含泪自嘲,“为何你杜云笙偏就不为我所心荡意牵呢?”
锦素知道,纵使她的眼里,只有云笙,他也不会为之动容。因为,他的眼中,只有那双形似桃花的双眼,还有婉儿挥之不去的身影。
只是,锦素听完了他和婉儿的故事,却始终没有开口告诉他,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故事。因为,这对她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不爱她,这是个事实,不是任何故事可以去篡改的。
早在三年前,她便已经见过了婉儿。
同是桃花满树盛开的季节。那时,母亲对着桃花潭水,悠然地欣赏着满池的花朵,浑然不觉身后正有两个人正慢慢靠近自己。直到那两双罪恶的手,硬生生地把她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
那时,锦素听到婉儿柔美的声音响起在潭水边:“她死了,你便可以娶了我过门!我已经受够了那贫寒卖唱的生活。你答应过我的,要娶我为妻!”
锦素赫然望见父亲脸上浮起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是一定!我也受够了这女人了!只是,我苏某人声名显赫,可不能让人说是见异思迁。等我三年,我定当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苏楚海握了她的手,完全没有看到躲在一旁惊惧的锦素。
母亲的双手,在那平静的水面扑腾了几下,只空握了几瓣桃花,便无力地垂了下去。死亡,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可那个可怕的场景却萦绕在锦素的梦境里,久久不能淡去。
所以,在三年后,锦素看到婉儿进门的那一刻,一切都已了然。
(十二)
花朵葬送,故人弥足。
锦素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依旧是含笑的。
没有人知道,她穿着鲜红的罗裙,在潭水边舞了一夜。迷糊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母亲那双迷人的双眼,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笑着笑着,那媚眼儿便化作逐水的桃花,渐渐漂远了。
她没有告诉杜云笙,那婉儿不过是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她在这醉乡楼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年,见多了有钱人家的少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灵聪慧的小丫鬟了。
三年以前,她认识了前来听她唱曲的苏楚海,只因贪恋他的钱财,蛊惑苏楚海一起除掉林氏。
他们大婚的当晚,锦素独自坐在桃花潭水边,哭了许久。夜深了,所有人都该睡去了。她忽然见到有个身影小心翼翼地朝自己这边走来。
她赶忙躲到了树后。
来人正是婉儿。她穿着鲜红的嫁衣,来到潭水边,忽然跪倒在埋着林氏的桃树底下,磕了磕头,颤声道:“夫人,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的……”
锦素冷笑一声,她定是信了自己之前说这湖面上有人跳舞的话,良心有所不安,才到这树下拜祭。她从树后闪身而出:“杀了人,总是难以心安的吧!”
婉儿一听,以为是鬼魂作怪,吓得连连磕头求饶:“我知道错了……夫人,你饶了我们吧……”再惊惧地抬头,竟看到锦素站在树下。
婉儿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怎么是你?谁……谁杀人了!你不要含血喷人!”说着,便冲过来,一把扯住锦素的衣襟。
锦素冷笑一声:“含血喷人?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就等着你的阴谋得逞了,去官府告发你们!”
婉儿倒吸一口冷气:“哼!告发?你告发得了吗?早在三年前,官府就查过了!那时你爹已经塞了银子,摆平了一切!现在才谈告发?你还真是天真!不过,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你就该死!”婉儿忽然目露凶光,扯着锦素的手用力地推搡起来,试图把她也推到水里。
锦素一怔,挣扎着试图掰开她的手:“你这个凶恶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哼!报应?等你死了再说吧!”她猛地将锦素往水中一推,谁知锦素紧拽住她的衣服,反身一转。婉儿转身踩到了一个碎石,脚底一滑,生生地跌入水中。
锦素吓呆了,看着她在水面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
(十三)
锦素眼前恍若出现了母亲惨死的样子。于是,心一横,转身回了房。她没有救她。
她并没有觉察到,刚才婉儿跌入水中的时候,扯坏了她的衣衫。她更没有看到,一个小丫鬟正巧起来如厕,路过此地,看到了她们推搡的一幕。
这些,如今都不是这么重要了。婉儿也确实是间接因自己而死。
杜云笙坚信婉儿是自己所杀,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锦素终是心有不甘,他纵是不爱她,连一点点信任和疼惜都不舍得给予。
她是忌妒婉儿的。如果,她死了,杜云笙也能像对婉儿这样悲伤心痛,她便是死也无憾。可是,她想,他定是不会的。
锦素在死前,整理了满室的画,一张一张地铺展,又一张一张地卷起,最后,抱着这所有的画,来到了桃花潭水边。
她给自己换上了鲜红的罗裙,对着湖水,喃喃自语:“娘,锦素来找你了。”
她笑着在水边翩跹而起,舞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抱着所有的画,义无反顾地投身水中。这潭水清冷,浸透了全身,她依旧只是笑,仿佛看到杜云笙在画这些画时,认真的表情。
锦素死了。
丫鬟们在整理西厢杜云笙住过的房间时,从他床上枕下找到了一幅锦素少拿了的画。
画卷铺展,上面画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她浅笑盈盈,望着那铺满桃瓣的湖水出神。
画上的人,是她。锦素。
杜云笙终于还是画了她,却怕被她发现,将画藏在枕下。
锦素,始终,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终是错过。
(十四)
桃花带露泛,立在月明里。
锦素的尸体,被埋在了母亲身旁的桃树下。第二年,那一株桃树,竟开了满树鲜红似血的花。
传言,苏府里的桃花潭里,久居着一个女鬼,专拖那生着桃花眼的女子下水。
从林氏,到婉儿,最后是苏锦素。更有人谣传在夜深的时候,看到几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在桃花雨中翩跹起舞,悲戚高歌。
苏楚海终因悲痛郁积,病死床榻,竟没人敢去敛尸。
谣言四起,苏府竟成了一座阴宅。此后,再没有人敢踏入半步。
只是,每逢桃花盛开的季节,那桃花依旧满树满树地盛开着,如同美人迷醉的眼。
再也没了那赏花的人,再也没了那双含泪的眼。
满地凋零的,全是一颗颗破碎泣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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