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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高速公上疾驰,飞机翱翔在天路,船舶劈波斩浪开辟通途……幸福在飞速发展的城市大街上漫步,文明在村村通的水泥路面上着陆……是时候了,路迈出了坚实的脚步,向祖辈遗留下的宝藏纵深走去……那里有石油,那里有天然气,那里才是国家工业的出路。

喇叭鸣叫着快乐,机翼展示着高度,船舶领略着海天的壮阔……人们掩饰不住对生活的满足,而通往石油和天然气的路却并非一条坦途。

那是大山撒落的石子,那是原始撤退的荒芜。森林知道,高山知道,河流知道,农家的狗知道,一条碎石的路,在人声鼎沸中,在如雨的汗中,在石油人凝重的眼神中,嵌入了蛮荒的骨。

于是,欢腾打破沉寂,豪情填满山谷,生命的坚韧展示着力度——在强壮的山体上钻一个深深的孔眼,加装一套钢铁的筋骨,几个石油人坚守的日记里,便落下征服大山的字句。

从此,一切便陷入死寂,自然的鸣响成为这里唯一的美声。

路悄无声息地抱住大山的膀子。接住雨水的奚落,招架风暴的推搡,忍受骄阳的炙烤,遭遇冰剑和霜刀,最后在月亮银色的絮叨声中,平和地在泥土里咬住坚强。( )

路是这样走出来的。承受着车轮的碾压,碎石沉入烂泥底;水靴趟着稀泥,去购置生存的物资;太阳和风弄干路的衣服,车轮和鞋底踩着软泥,“唉呀”着庆幸自己找着了“村村通”的水泥地。路的神情因为与文明的接轨而兴奋不已——这号称“天府之国”的地方,蜀道之难,眼下大概仅仅局限于这一条石油路吧?

天空宽阔如大海,却垂钓不出一丝怜悯;大地皱褶如脑髓,却思谋不出半点活泛。在这天地的牢笼里,路被生活教化成一棵树,一条溪流,一首曲子……那迈不动的步子阻挡不住思想的奔跑;那碎石上流动的鳞鳞光亮输送着民族的希望;一首心曲弹响生活的竖琴……沉静,恬淡,安适,孕育着青春的狂想……

路,就这样,当红绿峭拔着英姿,当太阳的烈焰滚落一地,当雷电大摇大摆地走来,当季节破败成冬的样子,它始终从容不迫地横断巴蜀千里浩瀚。那长长伸展的翼翅,将博大的抱负托往天国,然后,把精彩留存,隐退于无名。

路,这铿锵作响的长剑,劈开大地沧桑的面皮,深谋远虑地在古今的战场上开拓着深度和广度,深度是血,广度是力,血与力的配合,在天宇间迸发出电光火石。由此,翼翅垂天,铁牛钻洞,金戈铁马,升天入地,上演古今的传奇。而在那迎着朝阳伸出的陡峭的剑锋,石油人一展愁眉,敲击着冷峻的岁月的琴键,用生命作歌,用青春伴曲,在山野间轻舞飞扬……

路由心而生,情因爱而发。采油气工人正是这文明通路的延展。人心——石心,路心——爱心。人心坚强如卵石,路心豁达为大爱。催情的时光的板斧,砸烂卵石的禁锢,将其规则地种植在荒芜里,绽放出四射的激情,支撑着国家工业的奔跑……

路从文明出发,而又由混沌的深处涌来,穿越荒寂的鸿蒙,在文明的回水沱积聚着力,而后,冲过险滩和暗礁,浩荡成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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