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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蜜啊,飞到花丛中,飞啊。左飞飞,右飞飞……

它总是栖息和飞舞在金色的麦穗、花丛中,金色的阳光、金色的翅膀,在我脑海里,格外的灿烂。就如我的童年,麦穗边上,双脚踩在溪水里,享受那水流冲着光脚丫,透彻的凉一阵阵促使着我的血脉循环,凉透全身。在那炎炎的夏日,可以让我顶着烈阳,躺在麦穗边听那林间传来无数知了的叫声,安然的睡着。

七岁那年,隔壁家的小强,在村脚的大槐树下,把挂在一大枝叉上的马蜂窝给捅了,那群马蜂追着他从村脚跑到了村顶,怎奈小强的韧性,要是我早就跑不动了,躺在地上任马蜂蚕食。他第二天住进医院,并且一躺就是半个月,出来后拿着一张医院的证明,暑假作业也不用写完,直接跟着同学们报名上学去了。

小时候,大人们总是叮嘱自家小孩子说,马蜂窝可捅不得。又说什么什么村子前些天就被马蜂盯死一个人。那时候我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当然怕得要命。心里暗暗的敬佩小强那种大义除害的精神,后来在学校里看着他那空荡荡的暑假作业,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只还用白纱布包扎的手臂,博取了所有同学同情的眼光,而老师则借这大肆颂扬小强那种无谓病痛,勤奋好学的精神,应允了小强在手好之前不用交作业的特例,全班同学羡慕不已,恨自己手好脚好身子好,想如果现在躺在医院该有多好啊,不用上课,不用看书,更不用写作业。

时过境迁,二十年晃眼过去,回想起来也难怪,最近很多喜欢自残的学生,难道也是受此影响不成?如果真是这样,整个中国看来,的确没有几个人愿意读书的了。更没有人会喜欢马蜂这东西,大家虽然知道蜜蜂是益虫,与花为伍,但呜呼它与马蜂同类,也让人们同样畏惧三分。我也如此,小时候非常讨厌蜂之类的东西,见到之后,即不敢跑,又不敢打,因为大人们说,如果跑的话那蜂就会视你为敌人,反而去追你。所以,我每次都是放慢脚步,眼睛随时观察着它的举动,慢慢的离去。但那蜂则不离不弃,一直在我头上打转着,虽然此时有些害怕,但让我很恼火,光是听他在头上嗡嗡的作响已经够烦的了,于是用一只手捂住头脸,一只手则撩起衣袖对它进行挥赶动作,有时嘴巴还按耐不住,吱唔着,“去…去…”那只蜂似乎也听懂了人话,嗡嗡两下也没有再跟来了,这下让人心宽了许多,卸了口气。

几年前,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大都市上海,终于摆脱了蜂族的“侵扰”,想想大城市就是好,夏天有空调,蚊子也很少,基本上都不用点蚊香的,冬天还有暖气,才不会像在乡下那样,一家人窝在火炉旁啃瓜子呢。为千里迢迢能孤身一个人涉足上海而感到骄傲,顿时间好想回老家向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们炫耀一番。其实不是想回家,可能只是想家而已,或许说是想炫耀罢了。我发现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人基本上都很野,出来了就不再想回家呆了,虽然他们无时无刻都说自己很想家,很想自己的爸妈。后来我明白了,原来是人都很喜欢享受,甚至沉醉于其中,在城市里写写画画拿薪水,吹吹空调过一夏,谁还会回家砍柴割稻求温饱,蚊帐蚊香躲一夜呢?( 文章阅读网: )

至今,我仍在上海,有好几年都没有看见过蜂了,只是在一个上海朋友的标本里,看见过一只蜜蜂标本,他是生物系的大学生。当时我好奇的问他,在上海,你到哪弄的标本。他暗暗笑道对我说,同样在上海,什么东西弄不到,只要你有钱。不过他接着摇摇头对我说,其实,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蜂。然而他对蜂的知识很是了解,告诉了我蜂的种类,还告诉我蜜蜂和人类亲密的连衔关系,和蜂群里的生活,蜂王,工蜂…最后说蜂蜜对人身的好处,什么什么药都是用这做的药引子…很多很多,其实当时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碍于他是我的朋友,而这又是他的专业,也只好陪太子读书了。

从来到上海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用心去想过到底多长时间没有看见过蜂,也没有想要去“见一下”蜂。然而,我前些天无意中在网上看见了一篇美国生物学家关于蜂群的报道,称全球蜂群濒临绝种,而起因是因为人类的大气污染、手机辐射等因素,又从新在网上温习了曾经那生物系朋友对我讲过的功课,顿时间那一幅金灿灿的画面在我眼前浮现,或许,我大多是在怀念我的童年,但是,那副童年美好的画卷里,我勾上了一只只蜂儿飞舞的记忆。不敢想象,它们已经离我远去,噢!不是,是我离它们而去,离开那清澈的小溪、那金色的麦穗、吱吱叫不停的知了、那挥舞着翅膀在我身边嗡嗡作响的蜂。然而专家预测,蜂群很有可能在不长时间的未来灭绝,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明白,自然,自人类诞生以来,就已经不再平衡,或许,一个人一生被马蜂蛰一次才算是正常,现在却有太多的人生下来连蜂都没有见过,可见人类打破了自然的平衡,并且是为人的一种悲剧。

坐在窗台,回想小时候与蜂之间的故事,与一个夏天蚊子的斗争,和家人们窝在火炉旁啃瓜子过冬的情景。视线往窗外延去,街边绚丽的屡屡灯火,突然间感觉,大城市的夜晚比起家乡的月夜,要黒得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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