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钟神秀 江水绕绿洲――江中丽岛“八卦洲”的前世今生

大自然总是充满着神奇魔力,时常会创造一些令人咋舌、惊叹不已的奇迹,然后传之于世,让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去揣摩考证、引发深思。有谁能够料到,北美大陆上的一场飓风,最初仅仅缘于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的轻轻扇动?又有谁不惊叹,作为“地球之巅”的珠穆朗玛峰,在几千万年前居然是一片海洋?或许是难以置信的缘故,这个世界便诞生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与传说,以开启后人心智,丰富人们想象。

此刻,当我来到这个地处江心、面积有56平方公里(相当于南京古城一般大)、人口在3万以上的“万里长江第三大洲”——八卦洲,内心深处,除惊叹之外,又平添几分亲切。因为我知道,生活在这片江中丽岛上的洲民们,祖上大多数来自上江——安徽无为,而我的先辈,当年也是从安徽无为出发,肩负“逃荒”与“淘金”的双重使命,在距离八卦洲下游不远处的一片江滩上垦荒种地、最终落户,同为下江人,他们所经受的挫折与磨难,一定和八卦洲的先民一样,令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如果我有雅兴走进洲上任何一户农家,随意找一位年纪稍长的洲民畅聊一番,那么,我相信,自己一定会像当年写出“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诗句的陆游一样,受到主人的一番盛情款待。可此刻,我不愿惊动任何人,只想独自在这片江洲上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

这是夏日的一个傍晚,一轮磨盘大的落日正在缓缓潜入水中,呈现出“半江碧透半江红”的美好景致,晚霞将它的最后一抹余晖毫不吝啬地洒向四周,点缀着洲上万物。抬头仰望,可见穿洲而过的长江二桥如长龙卧波悬浮在半空,好似一幅硕大无比的神奇画面。桥面上,虽有隐隐车流声不断传来,却不显得多么刺耳,似乎所有来自外界的嘈嚷声,都被洲上层层绿意和格外清新的空气彻底过滤了一番。随着暮色的渐渐降临,八卦洲显得格外恬静。一条傍河的林间小路笔直地伸向远方。小河不宽,却清澈见底,如明镜一般清晰地倒映着两岸的树影与农舍,恰似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不远处,偶有阵阵狗吠声传来,间或还有大人呼唤在附近贪玩的孩子们回家的声音。而碧空如洗的苍穹之上,一弯月牙已过早地悬挂在树梢上。目睹此景,人们的脑海里,不由得会产生“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美好想象。对于热闹繁华的都市来说,月亮似乎显得有点多余,可对八卦洲这座与南京仅一水之隔、近在咫尺的江中绿岛而言,月亮的出现,又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试想一下:在这样一个月色溶溶的夜晚,你从都市的喧嚣中走出,来到这方美地,尽情呼吸着岛上清新无比的空气,感受着几乎无处不在的江风;或者信步走上大堤,聆听江水与沙滩的窃窃私语(间或还能亲眼目睹一艘巨轮与这座小岛擦肩而过)……所有这一切,怎能不令人浮躁的心灵缓缓趋于平静?又怎能不撩起人们对八卦洲的前世、今生以及未来的无限遐想?!

关于八卦洲的形成,我在一篇考证文章中找到了一些佐证,它已有400年历史。在此之前,这一带水天相接、烟波浩渺,似乎没有形成洲岛的任何迹象。然而,从准确的地理学名称上来分类,八卦洲最初应称为“心滩”。所谓“心滩”,按照《辞海》上的释义,应为河床中水下的浅滩,枯水期会露出水面。此类地形,多发育在河床展宽处,向上游段常受水流冲刷,向下游端则逐渐增长,缓慢移动,不断扩大,以至最终有可能形成一座沙岛。这样的概率究竟有多大?我不得而知,同时也无法知晓,或许,只有无语东逝的江水,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答案。然而,我想猜测的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时辰的枯水期,一粒来自江底的砂石被浪花带上了浅滩,从而引来又一批砂石的汇聚。它们牢牢抱成一团,想在这处江心地带安家落户、创造奇迹,直至形成一个沙岛。谁知这一想法刚刚冒出,就被湍急的江水无情击碎、化为泡影,因为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这些砂石,很快被奔涌的江水毫不留情地冲向一边。从表面上看,在江水的淫威下,它们似乎被击败了,可事实上,它们是在以退为守,把战线拉得很长,并借助江水的作用,默默夯实着基础,以期有朝一日能够露出真容、惊艳现身。或许是上苍被它们的不懈努力所感化,抑或是造化本身格外垂青这片水域,总之,八卦洲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由于江水冲击和泥沙的不断沉淀,终于现其雏形。其形成之初,方圆仅七里,故名“七里洲”。后逐渐扩大,形若草鞋,又名“草鞋洲”。至清代,由于洲地不断南塌北淤,状若八卦,遂被命名为“八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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