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潭 裹挟在秀色里的宁静山村

探秘越人的徽州家园

我并没有去凑花季的热闹,在秋日的阳光下,我走进了这座本该宁静的山村,轻轻地撩起它的面纱,探寻古村昔日的奥秘,享受诗意般美妙的山野风光。

“依山傍水”,这是徽州村落择址遵循的基本原则,石潭也不例外。它深居山坳,来自绩溪大鄣山逍遥岩的大鄣溪,和出自天目山清凉峰的昌源河在村外聚合成昌溪河主流,直奔新安江而去。由北至南的大鄣溪当地人称华源河,河水弯绕着穿过村庄在出村口处急速大转弯,湍急的流水冲刷岩壁,形成了一汪深潭。据村民讲,每到山洪经过此潭时,便会发出令人生畏的咆哮。石潭究竟有多深,不得而知。我想石潭村名大概由此而来。

一座石桥横跨华源河两岸,桥西是新村,桥东便是旧村。古街依山就势起起落落。据说这里曾经有九街十八巷,倘若没有村民的引领,外地人很难走出这迷魂阵般的街衢巷弄。我沿着保存较为完好的主街行走,旧宅、新居间或耸立在狭窄的石板街道两旁,举头一线天,当斑驳陆离的粉墙横亘于眼前时,仿佛正走在时间隧道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石潭村年轮的印迹。老街尚存有许多明清时代的徽式民居,看得出,这些旧宅里依然有人居住。在徽州,大凡保护下来的古民居,一是仰仗于国家的保护,其次就是百姓的不离不弃。村落里保存最好的通常都是祠堂,传宗祭祖靠着祠堂维系族群,这是徽州宗族制度的典型之处,只要你走进祠堂,便能打开一个村落奥秘的大门,探寻到一个家族的来龙去脉。

就在这条狭长的古街上还保留两座祠堂,一座正在修缮,叫“春晖堂”。门堂天井内搭满了脚手架,那些残破的木雕依然牢牢地钉在梁柱上,它们是祠堂曾经的写照,从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族系殷实的家底。

紧挨着春晖堂的另一座祠堂门楣牌匾上写着“吴氏宗祠”,仅从略显寒酸的门庭看,很难断定它在家庙中的至高地位,但跨入门厅一步,宽大的天井顿时让人舒展心胸,展开的空间使得中堂体量厚重,巍峨地站立在族人的视线里。中堂叫“叙伦堂”,堂内构架横平竖直地布满了粗硕的木柱,令人为之称奇。据说中堂大小梁有100根,因此,当地人也称其为“百梁厅”。我在徽州看过很多祠堂,这种密集的木梁铆接结构实属罕见。冬瓜梁(承重横梁)、莲花斗拱和雀替线条粗矿,少有雕琢,一显明代建筑风范。立柱上的楹联是新近挂上去的,彰显着家族曾经的辉煌,同时也鞭策着后人。匾额下方挂有祖容画像,堂壁挂有族谱图表及族史简介,石潭吴氏的家世在这座家庙里一目了然。

宗祠始建于明嘉靖甲寅年(1554),耗时13年得以完工,距今已有450多年历史。因山区寸土寸金,当时就没有建门前广场,所以门庭也就无法气派。仔细阅读石潭吴氏族谱图表,盘根错节的关系的确需要有些历史知识方能弄个明白。徽州的家谱都有一个共性,无论族群大小,总能攀上“帝王将相”,以期彰显家族的身价,光炫世族的荣耀,其目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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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喻。外人大可不必寻根刨底,能厘清开村始祖的来历,也就寻到了古村的源头。

其实,徽州吴姓溯源的话,都可以追溯到古代越国,甚至于吴王夫差……但真正的徽州吴姓一般以吴浅为远祖(吴氏三十一世长沙王吴芮的第三子浅),以吴少微为近祖。吴氏六十世吴义方来新安歙州讲学,因喜爱新安山水而定居下来。吴义方有三个儿子,太微、少微、宝微,以少微时名最著。少微于705年出任歙州太守,后定居徽州休宁。我在石潭的谱牒表中也看到了这一脉络。到了七十一世由休宁迁至歙县富饶,七十六世启公的长子于南宋建炎四年(1127)由富饶迁居石潭。掐指算算,石潭开村至今已有880余年历史。兴旺后的石潭吴氏又沿着水系不断外迁,除周边村落均有吴姓后裔,还有不少返回祖源地甚至海外。至今的石潭中心村仍以吴姓最多,但周边村落他姓居前。

巧遇同乡夫妇

石潭村的地理位置优越,天目山、大鄣山的两条溪流在此交汇,使得这里成为歙县北乡、绩溪和旌德两县徽商从水路经新安江往苏杭的必经之地。明清时期,石潭本村的徽商也不在少数。商贸往来的频繁必定带来村子的繁荣,传说历史上人口最多时号称千灶万丁,这可能有些夸大,但从石潭村现存的深宅大院看,这里曾经富庶一方。我漫步在窄巷狭弄间,青青的石板路,错落的石台阶,曲曲折折,引人上下回环,那些保留在门楼、廊檐下的砖雕、木雕,依然是那么精湛,令人玩味无穷。更有趣的是,当走到河西高处俯瞰石潭村,明清时期的高墙深院,套着简朴低矮的文革平房;毫无设计感的瓷砖方块楼,戴着傻乎乎的彩色帽檐突兀高耸在中间,完全让人失去了想象力;视线延至边缘高坡,却出现了异域风味的土洋楼,远远看去活脱脱一个江浙“新时期民居”的徽州山寨版。各个时代的民居建筑就这样层层叠叠错落在山坳间,清楚地将村落变迁展示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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