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描写太姥姥的文章



篇一:太姥姥
“太姥姥”是从我儿子的角度称呼的,她是妻子立平的姨姥姥。立平出生时,父母参加革命工作无法照料她,就把四个月大的立平托给了自己的亲姨,就是立平的姨姥姥。
姨姥姥和姨姥爷膝下无儿无女,老两口将立平看作比亲外孙女还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立平就称呼他们姥姥姥爷,他们住在河北滦县雷庄,立平从小跟着姥姥姥爷在农村长大。上学时,父母将立平接到塘沽读书。每到寒暑假,立平都要回姥姥家。姥姥家是她心中的家。
一九七六年唐山大地震,姥姥家的房子倒塌了,老两口被埋在废墟中,幸亏亲友及时抢救才幸免于难,临时安顿在亲戚家。
立平当时已在塘沽盐场工作,立平的父亲(我的岳父)打听到姥姥姥爷的消息,亲自乘车去老家接二位老人。姥姥姥爷习惯了农村生活,不愿到市里来。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当时立平的母亲已病逝,二位老人知道立平的父亲工作很忙,身边没有人照顾,不愿再给他添麻烦,所以执意不来。
结果,立平的父亲为此三次亲自回老家去接老人。直到第四次,二位老人家实在过意不去,才收拾东西来到市里安家。
这些事情都是立平与我处对象时告诉我的,我听了很受感动。因为立平的父亲毕竟是姥姥姥爷的外甥女姑爷,而且当时她们的外甥女已经不在了,立平的父亲念及立平是姥姥姥爷带大的,要为老两口子养老送终。从这件事,我深感到岳父是位重情重义的人,打心里敬佩他的为人。
岳父工作很忙,平时都是立平照顾二位老人,所以我就和立平提出:结婚后将姥姥姥爷接过来一起过。
结婚第二年有了儿子,姥姥有了第四代人,当上了太姥姥。老人家比我还高兴,亲自给重外孙起了个乳名叫“小玉”。
那时我们住在靠近海河的一所英式老楼里,楼里住着五户人家,人口不多,很清静。我家老少五口,很热闹又很温馨。我爱逗儿子玩,爱听太姥爷说古,爱听太姥姥哄小玉睡觉时的歌谣:“娃大哈,娃大哈,娶个媳妇没有牙,吃不了果子,喝不了茶……”
至今我还怀念那段愉快的日子,可惜它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年太姥姥已经八十了,还是缠足,在农村劳动了一辈子,身板很硬朗,她不顾我的劝阻,总想帮我干些家务活。
立平歇过十个月的产假要上班了,太姥姥执意要帮助照顾小玉。好在立平单位离家很近,中午可以回来休息,这么就乎着一年多过去了。
不久我们搬到体院北,小玉一岁多了,我俩单位离家远了,这段时间都是太姥姥帮着看孩子。小玉很听话,白天和太姥姥太姥爷在家玩,太姥姥教他识数认字,从门牌号到日历开始数数。有时太姥爷坐床上,小玉站床上趴在太姥爷的背上听太姥爷给他念故事书,等我回到家,他就把一天学到的故事讲给我听。后来他进了“兰园保育院”,经常给小朋友们讲故事,也是受了二位老人的启蒙教育的缘故。
家里多了两位老人,增添了家庭气氛,尤其在假日吃饭时显得很热闹。小玉和太姥姥呆熟了离不开了,我俩带他去水上公园看动物,时间长了他就嚷着要回家找太姥姥。有时我说他几句,他就躲到太姥姥怀里,太姥姥成了他的保护人。小玉上幼儿园了,太姥姥每天都默默地盼着他回来,待我将儿子接回家,一上楼就见太姥姥早早打开门,兴奋地喊着:“小玉回来啦!”太姥姥这一辈子没有儿女,到老把小玉当作宝贝,当作她老年的寄托,在小玉身上释放所有亲情的爱。
太姥爷与太姥姥的性格不同,平时少言寡语。他读过私塾,学过中医,识文断字,会讲故事,我最爱听他讲过去的事。他和我讲过,抗战时期他们是“堡垒户”,掩护过抗日组织,许多革命同志经常在他家留宿。立平的母亲很小就参加了革命,出去工作一走几天不回家,太姥姥为她担着心,常常站在屋顶上望着远处,盼她安全回来。太姥爷和我说,他们掩护过许多人,有的后来都当了大官。
太姥爷懂中医,给我讲过如何配制紫云膏治红眼病。我曾根据他讲的故事写了一篇《紫云膏的传说》,发表在中医药报上。
那一年冬天,在我快要下班的时候,太姥姥为帮我分担点家务,提前清理出蜂窝煤炉子里的热炉灰,又担心小玉回来烫着,就用簸萁将炉灰端下楼倒进垃圾箱。上楼时迈空了,不慎摔倒,她怕我们担心,没告诉我们,第二天发现胯骨部位疼痛,站立困难。我们送她到医院检查,诊断胯骨裂了。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敷药静养。那时我正当年,身强力壮,每次去医院换药,复查,我都是背着太姥姥上楼下楼。太姥姥一见小玉就兴奋地说:“小玉呀,你爸爸背我看病去啦!”然后拉着小玉的手,高兴得像个孩子般地笑。
一晃,小玉上学了,太姥姥更喜欢了,一天看不到小玉就想他。但是太姥姥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由于腿摔坏了,痊愈后走路很不方便,大多时间卧床休息。每到小玉快放学,她就念叨:“小玉该回来了。”
小玉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去太姥姥屋里,站在她床前讲今天都学到了什么,或问她渴不渴,给她斟水喝。吃饭时,小玉总要亲自把馒头或米饭端到太姥姥身前的饭桌上。每到这时,是太姥姥最高兴的时候,见了我一个劲地讲:“小玉给我端的饭,小玉给我端的饭。”
八八年的秋季,已过八十七岁生日的太姥姥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常在昏睡状态。为了减轻家务负担,家里雇了保姆照料,还从老家请来了立平的一位远房亲戚照顾太姥姥。
这天,我和立平下班回来,看到太姥姥起身倚在亲戚身上说话,看来精神见好。晚饭后也没有睡觉,我们大家围在她身边,她不时与我们闲聊,还吃了一个香蕉。见到太姥姥精神很好,我很高兴,却不想这竟是老人临终前的回光返照。
第二天,天不亮,我在睡梦中被保姆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立平忙去开门,只听她惊慌地告诉立平:“太姥姥过去啦!”
……
办完了太姥姥的丧事,回到家,我帮立平收拾床铺,在太姥姥的枕头下发现一个小布包。太姥爷告诉我们:这是太姥姥留给小玉的,不许任何人动,已经存很长时间了。我急忙打开一看,是四张五元人民币!不知存了多长时间,纸面已经发皱了。我久久地托着这二十块钱,感到那么沉重,沉重得使我双手颤抖,不觉滚烫的热泪滴在尚有太姥姥体温的纸币上。
太姥姥

篇二:孩子他太姥姥
孩子他太姥今年八十八,使我想起小时候的一首童谣:
老娘今年八十八
从来就没呷(吃)过鸡和鸭
别人送我一只鸭
只会呷,不会杀
一杀就杀到中指甲
——用岳阳纯正“普通话”念更有韵味
孩子他太姥,一直住在哈尔滨北边拉的一个小山村,跟孩子他舅姥爷在一起,据她回忆,她南边拉最远去过长春,那还是满洲国的时候,老皇历。( WWW.sanwen.org.cn)
听岳母介绍,孩子他太姥爷可是当地知名人物,年轻时在绥化的大皮铺学徒,学成后在旅顺、大连当“驻载”(主管销售的“老客”),曾和一些外国人打交道,不仅会日语还会俄语,朝鲜语也会来两句,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潜伏”多年的地下党,十三省算不上,但也是一名老布尔什维克,解放前夕,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唯一能证明太姥爷身份的上线逃到了苏联,从此失去了联系,这一点连孩子他太姥都不清楚底细。
孩子他太姥,有七个孩子,其中五女两男,岳母是老大。姥曾经跟我说过,生孩子他二舅姥爷时,一没留神掉在了粪坑里,洗巴、洗巴就抱上了炕,哪象现在的女孩生个娃,撕心裂肺一般,骄气得很,不干活不算,还得有人侍候月子,啧啧。
姥生娃的年代,我是肯定没能赶上,但姥的勤快,我却是亲眼所见。
大舅哥结婚的时候,是九十年代初,姥盘腿在床上,两天的工夫,就缝合了一床大花被送给新娘子;轮到我俩结婚,姥早早就给孩子准备了小衣小裤,而且在前面还预留了档,她的先知先觉可见一斑。
姥,包饺子是一把好手,发面、揉面、和馅样样都行,特别是擀面皮时,能左右手同时开弓,擀出来的面皮,中间厚,周围薄,大小划一,他一个人擀的面皮子能供应上三人包的速度,真正的是多快好省。我却只能干点剥蒜、捣蒜泥的简单工作,后期,因为我劳动态度好,姥批准我换了一门工种,开始负责摁剂子,即使这样,我摁出的剂子也不标准,里倒歪斜,好不容易捏合的饺子,也不成正统,瘪瘪地,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趴窝的多,不象姥他们包的,方方正正不说,扔进锅里咋煮都不开馅,每次煮饺子时,岳父都说开了馅的肯定是我包的,大大地挫伤了我的积极性。
孩子他太姥,有一年春节过后,到我那小住,我俩都上班,回来的时候,饺子都已煮好了端上了桌,我问她家里没有擀面杖,怎么擀的饺子皮,姥姥却乐嘿嘿地拿出来一只空啤酒瓶,我才恍然大悟。
孩子五岁的时候,姥姥在哈尔滨郊区做白内障手术,我带孩子过去给她送手术费钱,一路上坐汽车,倒了两趟,是一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专科医院,满院子全是做白内障手术的老头、老太太,年轻的农村妇女也有不少,听老姨介绍,医院是小了点,但医生却高明,而且是苏联来的老毛子,治一个好一个,我心里话老太太偌大一把年纪,可千万别上去了下不来呀。后来的事实是手术非常成功,按她本人的说法:手术前,三个孩子站在面前,分不清男女,吃饭夹菜,夹到啥算啥;手术后,能穿针引线。我猜测,不会有那么斜乎。
孩子他太姥过八十岁生日的时候,岳母和我代表大庆百十万人民去参加,二舅亲自上的灶,大屋摆了三桌,外屋两桌,铁成家一桌,左邻右舍来了好几十人,我做为远到而来的佳宾,被安排到最里边的火炕上盘腿开吃,同桌的有二姨、二姨父、三姨、三姨父等十来个人,二姨是我岳母五姊妹中最威猛的一个,膀阔腰圆,大葱沾大酱,吃得是有声有色,酒也属她能喝,是我们这一桌公认的桌长,左一杯右一杯,全然不顾,她喝酒跟纯爷们一样,不能叫“喝”,更不是“抿”,而是“倒”,一两的杯子,一口一个,一扬脖的工夫,酒就进了肚里,麻利得很,酒并不打湿舌头,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咂吧、咂吧嘴,边吃还没忘了说话,大嗓门,十里八村都能听得见,纯正的东北口音,“嗯了,一会上我那噶哒去,让你二姨父给你做点好吃的,小鸡炖蘑菇,俺家自己养的农家鸡,包管你顺口”;二姨父倒是有些“猥琐”,一两酒进去,脸红得象关公,说话也是细声细气;三姨在犄角旮旯帮姥夹这夹那;大舅来回招呼着各桌的客人;二舅在厨房忙活,盛菜的盘子连鸡架上都摞满了;老姨只比我大一岁,可人家辈份大,该叫姨时还得叫姨,老姨父在当地中心校当校长,有派,说话有点象做政府报告;姥姥戴顶长寿帽,穿件大红的新衣裳,嘴乐得都关不上。
05年,岳母从北京回来,我跟哥们开车去乡下把她接到大庆来,姥姥坐在后排座,枕着媳妇的大腿睡了一道,下车的时候,我招呼她下车,她有点没回过味,说天没擦黑,咋就一下子到了呢?
孩子他太姥在大庆住了一个月,回去的时候,我在单位捣腾只小白兔,姥姥喜欢得不得了,说是要带回去自个养,岳父却嫌脏,准备送人,姥姥偷摸让我把小白兔抱回家先寄养几天,等临走那天再直接拎上火车,生米煮成熟饭,岳父也就不好说什么,我只好依计行事。火车是齐齐哈尔开往佳木斯的,整趟车不卖卧铺票,虽然只有五个小时的路程,我还是担心姥姥的身体,怕她吃不消,我把问题反映到列车员,列车员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列车长,求爷爷告奶奶,列车长总算把姥安排到乘务员的休息车厢,邻铺上躺了一位忠于职守的乘警,四十来岁,死活不同意,说是茶几下是他们存放枪支的保险柜,违反了有关规定,不安全,姥听明白了,说了一句大实话:我七老八十了,还能抢你枪,咋地?
这几年,岳父岳母一直在北京居住,逢年过节,都是我主动给孩子他太姥打电话,一唠嗑就是半小时以上,好象有说不完的话。姥身体还是很硬朗,农忙的时候,姥不光负责带小孩,还能伸手做饭,说话也逗,思维敏捷,能接上话茬儿,我让她套上自家的马车来大庆住上一些日子,她说:“那哪成,坐马车到大庆,那不得猴年马月”。08年我新买的房子装修完事,我打电话给姥,让她来给我们剪彩,她要我准备好剪刀,后来她又惦记起她的大外孙子(我的大舅哥)是不是也买了新房子,我告诉她大舅哥的新房,是期房,电话那头的她居然有了许多人生的感慨:哎哟,你们都有新房子住,只有我老太婆买不起喽。今年过年的时候,姥姥跟我说了好几次让我们全家过去,后来因为孩子学习补课没有时间,再者孩子不习惯上农村的毛坑,也就没能成行,孩子他太姥老大不乐意,初一我给她打电话拜年时,她还说咋就没来呢?害得我在村头好一顿等。前些日子,我告诉她,岳父岳母准备五月中旬回大庆,她紧地问我消息准不准确,说大舅家做大酱的豆饼已经发好了,到时候一起捎来。
去年开春到现在,姥感冒了三次,这要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姥默默道道说是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我记得姥姥八十多岁在大庆的时候,每天给菩萨磕头,一气能磕一百零八个,动作十分规范,合十、作揖、跪拜,手心朝上,嘴里念诵着经文,没有一点偷懒的迹象。我央求孩子他太姥,让她每天跪拜的时候,在菩萨面前替我们全家美言几句,姥答应得相当痛快,她说菩萨都是好心肠,肯定会照顾到我家,我也就放心。
每次跟姥姥唠完嗑,我都能想起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我外婆说话,真是费劲,外婆人老,耳朵背,说话得大声喊,大人们在那边打麻将,我跟外婆在这边屋说话喊,人家总以为我俩是在吵架。
我在家的日子,外婆兜兜里总是揣几颗糖粒子,没人处,她会偷偷拿出来一粒,迅速剥了糖衣很快塞进我嘴巴里,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外婆的糖最多的还是薄荷味的水果糖,口味清新,不象有些糖甜得腻人。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含”更准确一些,吃糖时,饭前半小时不要吃,因为马上就要开饭了,一块糖按正常速度是“含”不完的,剩薄薄的一片,如果快速地咬掉,实在是有点白瞎,说严重的简直是“暴殄天物”;饭后半小时也不要吃,因为你嘴巴里或多或少还会有菜的余味,特别是湖南人,肯定还掺杂一些红辣椒炒肉的芳香,两者混到一起,不好“玩”的。外婆和我在一起含糖的时候,如果身边来了人,外婆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她嘴巴里没有几颗牙,空荡荡的口腔里藏匿块把糖,从嘴型上是看不出来的,而我则困难得多,只能严严实实地把糖块压在舌根底下,左顾右盼,要想言它是不可能的了。
可惜,我的外婆只活了八十五岁,比起孩子他太姥,少活了好几岁,要是活到现在,应该九十大多了,呜呼,还是---
今年五月份,如果岳父岳母回来的话,我答应了姥,到时候还开车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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