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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母



篇一:感谢您,我的祖母
祖母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莫过于她的臂弯里抱大了三代7个人。她的妹妹、弟弟,两个子女和两个孙女一个孙子。祖母对于上辈的影响,我只能从父辈的讲述中知道一点儿。她对我的关心与爱护却是非常真实的。回想成长的历程,我的每一次进步都与她的期望与鼓励分不开。二十年来,她一直用朴实的方式激励着我在学习中发奋努力,不断进步。
祖母对我的疼爱是出了名的。听邻居们说,小时候我不爱走路,祖母天天背着我出门,现在他的驼背其实就是我给压的。小时候家里面穷,被子年久待换,我小怕冷,祖母总是把我紧紧地靠在她的身边,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把我揣在怀里,用体温去呵护我。祖母背着我祖孙形影不离的画面深刻地印在我的头脑中,我知道她不停的背着我,是她的生活的又一个希望,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就会升腾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奋发向上,做个好男儿,不让祖母的期望落空。
儿时的我是一个非常贪玩的孩子,没少犯错。也没少挨父亲的揍,有一次父亲打我比较凶,祖母为了护我还误中了爸爸的两脚。祖母从不打骂,每次范完错,她老人家就耐心的劝我,总是给我讲:“奶奶命不好,早年失去父爱和母爱,八岁没了爹,十九有没了娘,四十岁,绝户半辈子的人又生了个儿子,当时你四十八岁的爷爷心喜的说:“得了一个歪把子甜瓜啊”。你爸爸22岁就没了你爷爷,我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伙走到现在不容易啊,家里穷,人家看笑话。你爸为什么打你,他是想让你懂事,让你争气啊。"每次看到祖母的眼中流露的失望与难过。自己也是心酸阵阵,悔恨自己的不应该。每逢农历的初一和十五,祖母都要烧香拜佛祈祷我每次都能考个头一名,即便是老眼昏花,行动不便的现在也从不间断。在临近高考的日子里,祖母的执着与坚韧给了我信心和动力,激励着我渡过了求学中最为艰苦的岁月,并第一次实现了祖母的愿望,以进校时全校倒数第五的成绩,通过努力奇迹般的考上了大学。
我带着家人的寄托,带着自己追求的梦想,来到了距家千里之外的北大荒。离家时我跪在祖母面前,泪水不住的滚落下来,“这一去,每年只能回来看您两次,您辛辛苦苦把儿养大,在您正需要人陪安度晚年的时候,儿却选择了千里之外的东北,无奈啊,为了成才,儿也只能去尽忠了,尽孝儿就不能了。儿对不住您啊……”来佳木斯一年办半了,通过努力自己也收获了不少,拿到了“优秀士兵”称号,当上了班长,又荣幸的加入中国共产党……每次打电话告诉她我在校地收获,她的话语里总漾溢着一种自豪,说:“生你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有条金龙盘卧在咱家的屋梁上,我就知道我儿是块料,奶奶没有白痛你。“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成功人士。一直以来,无论学习还是工作我都在争夺每分每秒,投入紧张的工作学习中。闲暇时打电话问候家人,祖母苍老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孩啊,我又梦到你得了第一了。家里没啥事,你不要担心我,用心读书吧。”我第一次意识到祖母将我养大,除了盼望着我有出息外,从没有对我要求过什么。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哽咽无言。
我立志要做人民公仆,做一名真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我把理想和规划讲给家人听,全家人都为我的进步而高兴,然而祖母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兴奋,我心里一直纳闷。离家前祖母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拉着我的手说:“孩啊,无论现在做班干部,党员、、、还是以后做人民公仆或是干其他的。你要记住无论做什么事要一碗水端平啊。”祖母的话惊醒了我,无论班长党员还是国家干部不仅是个荣耀的职业,更多的意味这一种责任。在工作中,我牢记着祖母“把一碗水端平”的叮咛,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规规矩矩做事,丝毫不敢有所松懈和怠慢,努力走好求学生涯的每一步路。
在领导老师的指导和帮助下,我不断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认真负责对待每一项工作,得到领导和同学的认可,进入了佳大宣传部,进入党员培训班、又被评为了“三好学生”还拿到了励志奖学金。面对诸多的荣誉,我不由得变得浮躁起来,学习工作热情减退,主动性不足,工作上没有太大的起色。后来一件小事再次改变了我。那天,我和祖母打电话,正好上碰到邻居在我家玩,对方不住地夸我懂事,勤奋、能干,祖母急忙阻止他说:“他一个年青小伙子,能有啥能耐,还不是靠周围人照顾,多少有点出息。”当时我的脸就红了,怎么也得意不起来了。后来,祖母一直在开导我:“孩啊,你还年轻,以后路长着呢。哪能别人夸几句,就得意起来啊。别人夸咱能干,咱更要踏实啊。要不,别人会看不起的啊。”晚上躺在床上,我认真反省自己,我发现成绩的取得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由于领导老师、同学给我提供了良好环境与机遇。从那以后,我又有了朝气和锐气,但多了份稳重与成熟。
祖母已经是八十六岁高龄的老人了,已经不能象过去一样给我教诲与鼓励,但我的周围有了更多象祖母一样循循善诱、正直善良的人给我支持和帮助,也正是他们引领着我做个好人。
感谢祖母,也感谢象祖母一样给我帮助和教诲的每一个人。

篇二:我的祖母
我的祖母的身高大概不低于一米六五(我没测量过),鸭蛋型脸,高鼻梁,鼻翼右侧有一颗很惹眼的黑痣。如果看看她以前的像片,很像影视演员奚美娟。不同的是,祖母有一双缠过的小脚,嘴上随时咬着一根半尺长的铜锅竹管旱烟袋。看上去,更像古装戏里的媒婆。
祖母脚虽小,但直到70多岁,走起路来还身板挺直,大步流星,踏得地皮扑通扑通地颤响。其势如“挟风携雷”,威风八面。不过口碑甚众的还得数她那副大嗓门。比方说,吃饭时家里谁还没回来,祖母既不打听,也不四处去找,而是站在自家门前吆喝。只要没出方圆三里以内的村庄,一准听得清清楚楚。我们村的村长曾对祖母开玩笑说:“老嫂子,干脆这村长你来干吧!这样咱村就省下买喇叭的钱了”。
祖母吆喝她的子孙一律用小名,弄得四乡八舍没有不知道我们的小名的。记得有一次,祖母到县化肥厂找我伯父(我伯父是厂党总支书记)。门卫见她是个乡下老太太,而且不问三七二十一硬往里闯,还以为出了什么缠夹不清的事,便拦住不让她进。谁知祖母一把将他搡了个趔趄,说:“俺来找俺儿,碍你什么事”。接着就亮开嗓门,提着伯父的小名吆喝。不一会,年近半百的伯父就一路小跑着来了,边跑边笑着说:“俺的个老娘,你怎么不叫大号(学名)呐!你这一吆喝可好了,全厂都知道我的小名了”。祖母虎起脸道:“怎么着,我给你起的小名我还不能叫?谁爱知道谁知道去”。伯父立刻陪着小心说:“好好好,俺亲娘,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哎,这还差不离儿”。祖母说完便嘎嘎地大笑起来。( )
祖母不仅性情豪爽,力气之大也令人咋舌。大集体时,生产队里杀高梁。祖母左边裤腰里掖着两个高梁面饼子,右边裤腰里别着旱烟袋,甩开膀子,小镢头抡得跟风车似的,任谁也赶不上她。田间小憩,青壮年小伙子常进行摔跤比赛,祖母特爱去凑热闹。要是赢家是个咋咋唬唬、趾高气扬的角儿,她便按捺不住,将袖子一撸,说:“来来来,我跟你摔”。她不摔则已,每摔必胜。村里上些年纪的人都说:“这老太太年轻时真厉害,合庄上人没有摔赢她的”。祖母的大力气,跟她生长的家庭环境不无关系。她娘家祖辈都杀猪卖肉,祖母是独苗,从十几岁起就一直跟着她父亲杀猪打帮手。天长日久,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她曾不屑地对她的手下败将说:“别说你这小样的,二三百斤沉的大猪,俺提着腿就甩到案子上去了”。那神态,活脱脱一个‘孙二娘’转世。
有句俗话说:“老婆看着人家的好,孩子看着自己的强。”祖母对别人大胆泼辣,对自己的子女却十二分的呵护。她常有人前无人后地夸自己的子女:“俺的孩子才听话呢!一点错都不犯,俺从没舍得动哪个孩子一根手指头”。因此,自己的孩子既便犯错,她也会说犯得有理。如果她的子女同人打架(主要指成年人),那一定是别人的不是。即便证据确凿错在自己的子女,且打架得了便宜,祖母也要千方百计寻出人家的纰漏,然后以先声夺人之势向人发难。要是她的子女吃了亏,那无异于捅破了天。管你有理没理,祖母必定咬牙切齿地赶将去,叉开“铁耙”般的双手,左右开弓,直到将人家打趴下还余恨难消。
我对祖母最不满的,是她对儿媳的态度。退回去二十几年,只要她的儿媳妇一不小心惹怒了她,祖母出手便打。她常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打着骂着才听使唤”。但我母亲却没挨她打过。原因是我母亲不仅人老实,而且手也巧,特别是她的针线活,祖母顶喜欢不过的。而我母亲也很有心眼,常常让我父亲在一边端着煤油灯,提前将祖母每季的换季衣服做好、送去。但应付祖母这样“无理也要占三分”的人,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有一次我母亲还是惹她大发其火。那是一九八三年初春,我母亲因为买了一双6块钱的布鞋,而父亲没买,被祖母知道了,怒气冲冲地来到我家,张口就骂。意思是她的儿子都没舍得买新鞋,你个媳妇家有什么资格买新鞋呢?我母亲躲在屋里,关着房门不出来,由她骂。祖母找不着发泄处,便将院子里晾晒的足值十双鞋钱的大白菜,噼哩啪啦地摔了个稀巴烂才悻悻离去。我那时才上中学,对长辈的事不敢有半句言语,但我当时是非常仇视祖母的。如果我能够,真想冲上去,将这个糊涂老太婆结结实实地揍一顿。不过自那以后,祖母随着年纪的增长,锐气钝减,渐渐变得寡言少语起来,很少甚至竟不再过问子女的事了。
祖母真的衰老了。
今年春节,我回到阔别数载的故乡,一看见年近90高龄的祖母,心中便陡然生出一丝同情和伤感。她已完全换了一个人,佝偻着身子,长满老年斑的脸上沟壑纵横,眉毛褪尽了,牙齿也掉光了,两腮深深地凹陷进去,像个瘪了气的皮球。不过精神还算好。在风雪连天的夜晚,我和祖母坐在暖烘烘的火炉前,跟她提起她过去的种种轶事,她依然张开没有牙的嘴,笑得很爽朗。

篇三:我的祖母
感谢上苍给我这个梦……梦醒时,是下半夜三点三十五分。
祖母,我的祖母离我仙逝已经二十四年了。人的一生,没有几个二十四年?这二十四年,我从青壮年跨过了年过半百的行列,我的儿子也从当时抱在手中嚎啕大哭的婴孩(当年儿子不满周岁,在举行葬礼上,儿子害怕的嚎啕大哭),长大成人。世事变迁,人海沧桑,我们一家人从生我养我的粤北矿山乔迁到了深圳市。在这个马不落鞍,人不歇脚快速运转的城市,人人都为生存,为过的好一点而忙于奔命。
祖母,请宽恕我,我有几年未去探望你了。这些年来,我虽未年年回去探望你老人家,未在你长眠的土坟上锄草培土,未在你历经风雨侵蚀的石碑前鞠躬叩头膜拜。然而,在我心里,我从未忘怀你留给我的音质笑容,你给予我的人世间最伟大的亲情和爱的温暖,你的一生在我的心房里长驻,像一棵长青树永远不会凋谢。
祖母,你在天堂过的好吗?天堂是否会像人间一样,有生老病死,有苦难、不幸与快乐、幸福之分?如果是那样,我在人间的祈祷一定会转达到你的耳根,我的祝福上苍一定不会忘记,一定会让我如愿以偿:你在天堂是快乐的,你在天堂是幸福的。
祖母,愿你我时时在梦中相见;祖母,愿来世你我还做祖孙;祖母,愿你在天堂俯视我就如同我在人间仰望你一样——冥冥之中,你我神通。

篇四:我的祖母
在我记忆的深处,对我影响最大给我无微不至关怀的是我的祖母。虽然祖母离开我已有三十多年了,但祖母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眼前,时常引起我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祖母有一个馨香馥郁的名字,她姓舒,名玉兰。见其名,自然就会想起山涧湿润的岩壁上那一丛丛盛开的白色玉兰花。虽然我没有见过年轻时的祖母,但我从祖母年老时的容貌可以决然地推断出祖母年轻时是多么俊美。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中,耄耋之年的祖母身材瘦弱,个子娇小,清秀的瓜子脸上点缀着褐色的老年斑,匀称的额头布满波纹似的皱褶,浓密的白发梳成一个结绾在脑后,眼眸中闪耀着慈祥柔弱的光芒。最让我惊叹感慨的是祖母的一双小巧玲珑的双脚,那可是标准的三寸金莲。脚背高高隆起,脚趾束成一尖,如同现在的高跟鞋一样,美是美啊,但不知祖母小时侯裹脚淌过多少眼泪忍受了多少痛苦呢。说实在的,小巧玲珑的身材配着三寸金莲似的小脚,越发显现出祖母的灵秀之气。
祖母生于1897年,那正是清王朝风雨飘摇行将倾汜的年代,不幸的是,祖母的命运竟和那个腐朽没落的朝代休戚相关。清朝末年,国祚衰弱,外国的鸦片如洪水猛兽涌入国土,很多家庭因吸食鸦片而倾家荡产卖儿鬻女。祖母的父亲也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恶习,在败光了所有家产后又将年仅八岁的祖母卖给了三十里外杜家村一户杜姓人家做童养媳,从此祖母开始了她漫长苦难的人生历程。后来每当提起这段往事,祖母总是忍不住地伤心落泪。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正是文革盛行的年代,老师经常布置忆苦思甜的作文。放学回家我总是缠住祖母忆苦思甜,祖母无奈中叙述起被卖做童养媳的往事,但往往说到一半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不懂事的我却拽着祖母的衣襟连连催逼着,泪水涟涟的祖母擤了擤鼻子,掏出对襟褂子口袋中的手帕揩去泪水,摇晃着青筋突出枯瘦蜡黄的手喃喃道:“不说了,我不想再说了。”这是祖母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伤痛,以至长大成年后对其父母依然怀着不可谅解的愤恨。有一年秋天,祖母的母亲翻山越岭走了几十里山路来杜家村看望女儿,祖母铁青着脸不让其进家门,任凭着其母亲自责忏悔,倔强的祖母毅然决然地重重关上了黑色沉重的大门,从门缝中冷冷地丢出一句令其母亲伤心欲绝的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令祖母绝没想到的是,他母亲连夜跌跌撞撞赶回时,在黑黢黢的山路上受了惊吓,回家后不多久就去世了。从此祖母的怨恨变成了深深的歉疚和自责,暮年的祖母每说起此事总是悔恨不已:“我不该让母亲连夜回家啊!”
饱经风霜的祖母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她为人和蔼,待人处事大方得体,说话嗓门不大,但清晰干脆,绝不啰嗦拖沓。提起祖母,左邻右舍的乡亲无不啧啧赞叹。隔壁的娘娘在祖母去世后总是深情地提起祖母对她的种种好处。在月明星稀萤火飞舞的夏夜,坐在河边纳凉的隔壁娘娘对着少年的我说起祖母来:“你奶奶真是大好人哪,那一年我和婆婆闹矛盾差一点就要离婚,幸亏你奶奶及时出面调解化解了矛盾。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很感激你奶奶啊。”说完后我看见隔壁娘娘眼中荧荧的泪花在黑沉沉的夜幕中闪动着。有一年春节前夕,河对岸一户人家的丈夫被抓进了看守所,剩下母女俩凄凄惶惶。别人或幸灾乐祸或冷眼相看,但古道热肠的祖母表示了极大的同情和关怀。我亲眼目睹着祖母颠着小脚,佝偻着腰,蹒跚着走过门前的小木桥,多次到对门去安慰哭哭啼啼的母女俩。祖母极善说话,往往三言两语就能打动人心。1980年,祖母已83岁,我洪口奶妈的儿子顺利通过体检当上了兵,临走前奶娘带着儿子来看望祖母,祖母攥着奶娘的手,撇着干瘪的嘴唇:“你有福气啊,你儿子当上了兵就好比过去的人考上状元一样呢。”一句话说的奶娘唏嘘感叹激动不已。
在我少时的记忆中,祖母是极温和可亲的。幼时的我常依偎在祖母身边,跟祖母形影不离。我至今还清淅地记得我五岁时看着比我大的小朋友上学而我却不能时急得大哭的场景,在百般哄劝无效下严厉的母亲发了脾气,但祖母却牵着我的小手,将我带到村中唯一的供销社,为我挑选了一只花格子帆布书包。我神气活现地挎着小书包一路蹦跳着叫喊:“我要上学了,我去上学了。”跟在后面颤着小脚的祖母急得直嚷嚷:“小祖宗,走慢些哦,别摔跟头啊。”
为了孙子,年迈的祖母有时表现了超凡的勇气。一个晴朗的上午,天空碧蓝如洗,和煦的春风吹拂着门前翠绿的河水。七岁的我带着三岁大的弟弟过桥去对岸玩,走到木桥中间的时候,弟弟不小心就从五米高的桥上掉进了河中,看着在水中扑腾挣扎的弟弟,我慌慌张张跑回家喊祖母去救弟弟。七十六岁的祖母匆匆赶到桥中间,竟然不顾一切地从桥上跳到河边的沙滩上,滚爬着趟入齐胸的河水,一把抓住漂浮在水面的围蔸,将窒息过去的弟弟拖到岸边。由于抢救及时,昏死过去的弟弟又被救活了过来。事后那些亲眼目睹祖母从桥上跳入河中的乡邻无不感到惊叹:这么大年纪了,为了救孙子竟然从那么高的桥上跳下去,而且自己毫发未损一点都没事,真是不可思议啊。
对长孙的我,祖母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爱心。有一年夏天,正是阴雨绵绵的梅雨时节,门口宽阔的青溪河奔涌着浑浊褐黄的洪水,我躲在厢房里看小人书。天井中落下的哗哗雨水声如同催眠曲一样,看着看着我就歪在厢房昏暗的橱拐处睡着了。临近中午的时候,祖母不见我的踪影,喊着我的名字叫我吃中饭。谁知那天我睡得很沉,祖母的喊声根本没有惊醒我,祖母进厢房时也没有发现在橱拐旮旯里睡得正香的我。焦虑的祖母冒着瓢泼的大雨在村中四处搜寻我的踪迹,依然不见我的音讯。在派人去五里外的奶娘家寻找未果时,祖母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孙子会不会掉进汹涌的河里去了?正当祖母焦急万分的时候,我醒过来了,走出厢房看见祖母靠在椅子上垂头落泪,家人也惶惶不安地围拢在祖母旁边,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待张口,就听见了祖母嗔怒的喊声:“你躲哪去了啊,害得我们急死了找你大半天!”
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村中有书的人家都被我借遍了。我常常在供销社摆着小人书的柜台前徘徊,看着花花绿绿小人书封面心中奇痒难忍。但那年月太穷了不可能找父母要钱买书,可看书的欲望强烈地冲撞着我那幼小的心灵,竟产生了偷鸡蛋卖钱买书看的念头。从此邻居鸡窝里的蛋越来越少,我床边抽屉里的小人书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被蹊跷疑惑的邻居发现了,自然遭到母亲的一顿暴打。常常溺护着孙儿的祖母这次竟没有护短,一边愤愤地看着我挨打,一边在不停地数落着:“这么小就学着去偷,长大已后那还得了,狠狠地打,打得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去偷!”
为了我,祖母竟忍受了一次无法吞咽的屈辱。1980年,我14岁,正面临着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次选择:是继续读高中还是在家务农?家中的贫困是横在我眼前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坎,母亲为了我上学却想出了一个让祖母伤心的办法:让祖母暂时去其女儿家生活。当83岁的祖母知道母亲的想法后,其心中的苦痛是难以形容的,但为了她挚爱的孙子能继续求学,白发苍苍的祖母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放寒假时我回到家中才知道祖母已搬迁到河对岸的故姑妈家去。正是寒风肆虐的隆冬时节,门口河道中早已铺上一层白棱棱的薄冰。我将双手拢进单薄的棉衣袖口中,畏怯怯地踅到河对岸的姑妈家里。祖母正偎在火桶中烤火,听见熟悉的孙儿叫唤的声音,侧过脸来怔怔地望着我。呵,几个月未见,祖母竟苍老憔悴很多,脸上密布着松树皮似的皱纹和褐斑,眼角挂着一丝凄楚的微笑。
祖母走了,在她84岁高龄时永远地走了,弥留时她挚爱的孙子却不在她身边。入殓后我才从百里之外的县城中学赶回来,永远遗憾地未能最后再看祖母一眼。出殡时我双手捧着祖母的牌位号啕大哭,昏天黑地从家中一直哭到来龙山头的墓地,直哭得山川为之变色,日月为之动容,哀恸凄惋之情令围观出殡的村人无不唏嘘嗟叹。
今天是祖母去世三十周年的忌日,窗外凄冷的苦雨簌簌地飘洒着。三十年来,无论我漂泊到哪里,我都忘不了祖母,忘不了少年时和祖母相依相偎时的快乐时光,忘不了祖母庇护疼爱孙儿的拳拳之情。在晶莹的泪光中,我仿佛看见祖母颤着小脚,佝偻着背,蹒跚着向我走来……

篇五:我的祖母
好久想写一点文字来追忆我的祖母了,总是因为自己笔墨的笨拙和没有时间的推脱而搁置起来,这样的理由,在一次次的推诿中,心理的愧疚也一次次的凝重起来,“每年都在外面打工,等有时间了,笔也快要生锈了。”弟妹也在一旁唠唠叨叨的埋怨着。清明节除了祭祀,以示告慰在天之灵,其余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然而,我和弟妹无论在山高还是路远,每一年都会如约而至,点燃一沓沓纸钱,让她在那个世界里,不愁吃穿和住。也算是对祖母生前没有吃好穿好住好一种慰籍吧!
接到祖母驾鹤西去的消息,是在祖母入土为安的一个星期后,那时我在山东济南贤文庄轻骑摩托车厂房项目工地。那时不似现在通讯发达,有手机的很少,别上个BP机,就已经很“fashion”了,和家里联系就是“公用电话”,打电话的人又多,差不多十天一次还是要排队的。这样的情况让我的祖母走的时候都未能看上她的长孙一眼,父母后来告诉我,祖母临走前忍着病魔的折磨和剧痛,连连呼唤我的名字,悄然离去的时候,目光深深的埋在春的夜色里。
祖母出身贫寒,由于家境窘迫,很小的年龄就被人家领养,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嫁给爷爷后,也没有过上几许好日子,总是为维持生计而忙碌,有了我的父亲、伯伯、叔叔、和姑姑后,爷爷为人理发的几个小钱根本解决不了生活问题。后来爷爷因胃病的延伸,三十几岁就过早地离开人世。祖母依靠她的勤劳和朴实支撑那个家,慢慢地把我的父亲、伯伯、叔叔、和姑姑拉扯大。
然而一场肆无忌惮的洪水,淹没宅屋的厚重的泥墙,再后来,洪水退后泥墙的倒塌,姑姑年轻的生命被倒塌的泥墙吞噬了,我的父亲、伯伯、叔叔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接连失去两位亲人,祖母瞬间苍老了许多,也慢慢地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有的时候就用水烟袋打发黑黑的漫长的夜。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年,父亲成婚后,祖母携带我的伯伯、叔叔到了盐城大丰落户,父亲告诉我,祖母在那儿一个人种二十多亩田地,由于祖母的手脚勤快,田地的诚实也没有辜负了她,伯伯、叔叔也先后在那儿安了家或者说做了盐城大丰人的女婿。祖母在大丰落户后也没有时间回南通,以至于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才见到祖母一面,童年的流逝的时光里,没有祖父祖母的笑脸,亦无外公外婆的身影,因为母亲未出嫁的时候,外公外婆早已到天国定居,父亲未结婚的时候,祖父也西去了,生我的时候,祖母迁徙在异地耕作。小的时候,父母在清晨去田地之前,把我和我的梦关在茅草屋里,一个人,缓缓的醒了,轻轻地哭了、慢慢地累了、悄悄地睡了。
长大以后有一天,打电话告知叔叔,我将要结婚了,祖母得知消息后,兴奋的连锄头等农具也忘了带回家,后来邻家在田地里拾起,捎带了回来。匆匆的赶来南通,还带来好多物品,给我添置了些家具,恰似一副搬家的气息,祖母平时省吃俭用,从来不乱花一分钱,掂量着用,计划着过日子。她还说她虽然老了,但还做得动田间活儿,她在那半自动半机械化的机器上编织着茅草绳,说是有园林绿化的人下乡来收购,是配上来年树木抵御严寒用的,她的朴实的意愿就是换些钱给未来的曾孙买点吃的。
每每想起我的祖母,不禁潸然泪下,她依依不舍的离开的这个世界,可我不在她的身旁,也未能送她一程……
祖母!你在天堂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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