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往事的文章



篇一:深圳往事
数年前我到深圳某集团考察,晚住彭年酒店。
主人尽地主之仪,频频劝酒。微醉之时,将我拥入歌厅。我身体不适,靠沙发小睡,一任朋友们大展歌喉。朋友怕我冷落,推来一年少美女陪坐。醉眼观之,此少女婷婷玉立,艳丽照人。少女热情邀我跳舞,我以身体不适推辞。少女说,你是他们的贵宾,我若没陪好,今天老板会扣我小费的。我说,真的吗。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啊,何不找点其它事做呢。少女叹了一回气,有些迟疑地口气问我,你怎么这么面熟呀。我一笑,心想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呢。她说,听你口音像是湖北的。我说你怎知道。她又叹了一口气说,好久没回家了,真想回去看看爸爸。她无意中说,我大病了好多时呢。我一听是家乡口音,就用黄冈话问他,你大怎么啦。少女一听我的家乡方言吃了一惊,怪不得好面熟啊,你好像黄叔。我说是呀,你怎认识我呢。她说我大姓毕,我就是毕红。啊,我心里一惊,这不是老毕的小女儿吗。多年前我离开家乡时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呀。
老毕是汽配厂的一名老劳模,听说汽配厂改制后被私人承包了。承包人嫌他年纪大了,给他三千圆的安置费让他下岗了。老毕是个闲不住的人,回家半月肺结核复发,从此一病而卧床不起。
想到这里,我问毕红,你大好些吗。毕红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
我又问,你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呢。毕红好久才抬起头,苦笑一下对我说,她爸爸已到了癌症晚期,家里的房子都卖了。没钱治病也没钱过日子,她只好辍学到深圳打工。毕红讲到这里,眼圈都润湿了。
我心里一阵沉重。我想,毕红是老毕的心头肉,要是知道女儿在这样的地方做事也许早就断气了。我说,你大知道你在这里吗。她摇了摇头,然后恳切地对我说,黄叔求你了,千万别对我大说啊。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与任何人说的。有空回去看看你爸吧。毕红流下了眼泪说,谢谢黄叔。
此时,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几个朋友正沉浸在激情四射的的土高乐曲声中,扭动着身躯。我突然感到心口一堵,赶快逃离歌厅。
走在深圳繁华的大街上,我眼前一直晃动着老毕那白发苍苍的面容,晃动着毕红那坠入风尘的身影。

篇二:深圳往事
舒琴和郑松都是我的同学。二零零三年不知什么原因离婚了。舒琴一气之下辞去工作南下深圳。舒琴到深圳举目无亲,最后找到深圳商报当一名见习记者。
二零零五年秋,我在深圳参加华创会无意中碰到舒琴,当时我以为认错了人。舒琴一改她过去的那种土气,显得有些花稍。她披着一幅大波浪的烫金头发,脸上抹着淡妆,打着口红。身上穿着白色的开领衫配着超短的一步裙。舒琴见我来了,非要请我一起吃个晚饭。(- )
散会后她带我走到世贸大厦附近的一个小区的出租房,我刚进门便碰到一个戴着眼镜,蓄着长发的男子正在往桌上摆菜。我一楞,舒琴笑了一下介绍说,王老师,搞艺术摄影的,我连忙与王老师握手。舒琴大大咧咧地说,这是我的同学。我们相互寒喧一阵后,王老师便走到厨房里去了。舒琴这才告诉我,他叫王艺,在深圳开了一家婚纱摄影。他俩巳认识一年多了,现在合租这套房子。我说人看上去还可以,早点把手续办了吧。舒琴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告诉我,顺其自然吧,他还没离婚呢。
正聊着,王老师一边开着红酒,一边招呼我们去吃饭。在饭桌上王老师和舒琴频频向我进酒,并且眉来眼去的,那个亲热劲好似巳共同生活好久的恩爱夫妻。开始我还有点拘谨,见她俩这样我也就随意地与他们聊起了一些话题。王老师爱好比较广泛,谈起话来很有些艺术气质。那晚我们都喝得不少,趁着酒兴,他俩又邀请我到一家叫钱柜的歌厅唱歌。临别时,我与王老师舒琴说,祝你们幸福。他俩相视笑了一下说,下次再来喝酒吧。
第二天我离开深圳时,舒琴发个信息我,别告诉郑松。我知道她的意思,就对她说你可要好好珍惜自己呀。此后的日子,我因工作较忙,渐渐地与舒琴疏于联系。
二零零八年我再去深圳时,有几个朋友请我吃饭,其中有一位与舒琴也是同学。我就问他舒琴最近怎么样,那位同学先是一楞,接着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吗,舒琴去年就离开深圳了。原来,舒琴与王艺同居期间,王艺的老婆听说此事,就从湖北带上两个弟弟赶到深圳,将住在出租房的舒琴一顿暴打。舒琴鼻青眼肿地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出院后就搬出出租房,提着行旅单身到香港去了。去年有人告诉我,说舒琴嫁给了一位比她大三十岁的老头子。据说那个老头子很有钱,开了两个海鲜店。原来的老婆得病死了,留下一个残疾儿子便交给舒琴去照料。
我当时想,舒琴这样一个喜欢文学艺术的女人,真的能接受那种生活吗?我简直不敢想像。但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其实不会让你有美好的想像。

篇三:深圳往事
深圳多奇人。
二零零二年我和朋友李君去拜访邵先生。在深圳郊区的一座山脚下,绿树掩映着一栋小楼,楼主邵先生得知我们来访,赶紧到门外热情迎候。邵先生身穿一件素黄色唐装上衣,一条洁白的裤子,脸上戴着金边眼镜,蓄着山羊胡须,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
邵先生深谙命理,精研周易,阅人无数。这次李君来,意在请邵先生指点迷津。李君好赌,常赌常败,但赌志愈挫愈坚。近期发了一笔意外横财,决意要去澳门一试身手。临行前,他听说我与邵先生故交,邀我一同前来。
邵先生得知来意,踱着方步绕着李君走了两圈,然后坐到太师椅上好半天默默无语。李君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邵先生,你看怎么样。邵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边用手轻拂胡须,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此命本该大富大贵,惜劫财之星高照。喜的是今年正走偏财运,财运颇旺。若能以此财生财,后几年必将暴富一方。无奈五年后劫星又至,其财必空,愿君慎之。
告别邵先生,一路上我和李君半信半疑,觉得邵先生是不是有点故弄玄虚。然而,我们因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离开深圳后的有一天,突然接到李君从澳门打电话来,电话中李君声音颤抖地低声告诉我,快到深圳来,我要好好料理你。我说,是不是发了,赢多少。李君压低嗓门说,一千二百万。我说,快放手吧,回深圳办点产业。
李君这次非常清醒,第二天果然返回深圳。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准备在深圳办一家房地产公司。我说,可要戒住赌瘾啊,他在电话那边大笑一声说,这回我要在生意上大赌一把。
后来的日子,他果然在宝安和福田两处开发了几片房产。命该财星降临,李君开发的两个小区刚刚竣工,正遇上房价一路走高,他不到四年时间,一下子赚了整整七千万。
二零零六年秋,我在深圳参加招商会,他听说我来了,开着一辆大奔将接到海边的一幢小别墅。他对我说,今天你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一律满足。看着他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简直与昔日穷困缭到的他判若两人。我心中暗暗感慨,天地造化真是玄妙无穷啊。那一天我们唱歌、喝酒、打牌,一直闹到凌晨方散。
第二天我离开深圳后便返回了湖北。李君偶尔到湖北,身边总是前呼后拥的,我们相聚也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二零零八年春,我出差深圳。晚上在宾馆挺寂寞,突然想到给李君打个电话。打了几遍,都无法接通。第二天,我正好有点空,便信步走到邵先生家。故旧重逢,我俩都格外高兴。邵先生亲自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与我饮茶论道。临别时,我突然想起李君的情况邵先生应该清楚。我问邵先生,老李近来来过吗。邵先生神情一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对我说,可惜呀,不幸被我言中。我突然想起五年前邵先生对李君的命批。我想难道真的言中了吗。怪不得好长时间没李君的消息。
后来我才知道,春节前,巳拥有亿元资产的李君旧病复发,忍不住到澳门进行了一次豪赌。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下子输掉了九千七百多万。因付不出赌资,又被赌场扣住了。李君万般无奈,只好将公司资产贱价转让偿还赌债。春节后回深圳大病一埸,从此一厥不振,与外界一概断绝联系。
据知情的朋友告诉我,一年后李君又变卖了最后剩下的那栋别墅,带着妻儿回到了老家。据说他又重操旧业,租办了一个麻将馆。不过,每天跟老爹爹老太太打点厶半的小牌,实在让他痛不欲生。有一天他大醉而归,回家拿起菜刀,一刀砍下了小手指。他将麻将馆交给妻子离家出走了。
我曾经多方打听他的下落,但都不确切。有人说他到澳门赌场打工去了,也有人说他到俄罗斯开店去了,还有人说他到一个寺庙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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