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榆树的文章



篇一:那棵,老榆树
邻居家大门口的南边有一棵老榆树,树干有一人合抱那么粗,粗糙的灰色树皮上布满了裂痕,整棵树像南倾斜,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最喜欢这个树。
春天它会结出榆钱。指甲大的嫩绿色榆钱,像极了古代用的铜钱,扁圆的外形,中间长一颗种子。榆钱几片为一撮,一撮撮挤满了榆枝,一串串压弯了枝头。这时门口大哥哥就会在一根长长的木棍上斜着钉上钉子,把木棍举着伸到树枝中间,寻大枝好的榆钱,把它卡在钉子下面,使劲把它拧断,拉下来。我们小孩便颠颠的跑回家,拿小盆子,把一撮撮的榆钱揪下来,放进盆中,让妈妈给做榆钱馒头。
榆钱的生命很短暂,一个星期左右它就长成了蜡黄色,风一吹,像下雪了似的飘落了。老榆树下面白花花的一片,屋檐上,门前的砖缝里,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
夏天我们喜欢它是因为白天它是我们的摇钱树,晚上是我们的保护伞。
农村夏天经常停电,没办法看电视剧,吹风扇,但我们不怕。和小伙伴约好在去老榆下玩耍,老榆树枝繁叶茂,墨绿色的枝叶呈扇状散开,替我们挡住了正午的阳光。我们经常坐在铺在地上的席子上玩胶泥巴,褐色的泥巴被我们揉成小汽车,电视机,小凳子等各种形状,百玩不厌。累了就躺下,看老榆树。小蚂蚁在树上成群接队的爬上爬下,有时一上一下的两只蚂蚁忽的离开队伍,煞住脚停下来,抵头触碰一下头上的两只脚,再转身爬开。
阳光穿过枝丫透了过来,斑驳的树影映在旁边的土地上。一只虫子从树枝上滑了下来,嘴中吐出的透明的丝线粘在树枝上,把它吊在半空,扭曲的身子随着越来越长的丝线,不住的往下坠落。有时我们躺在树下说话,高兴时,便哄的大声笑起来。笑声惊动了树上的知了,它吱的一声飞走了,还撒在我们脸上和身上一些液体,凉凉的。
说到知了,我们就更喜欢这棵榆树了,知了没有蜕变时是蝉,蝉这种动物生长在土地里,考吸食植物根茎的汁液成长的。榆树地下往往多产蝉,长大的蝉傍晚蝉就会破洞而出。捉到蝉可以把它卖掉买零食吃,我和小伙伴下午不一会就过去遛一圈,看看有没有没不按时辰出来的早蝉。有次我在树下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洞,我确定那就是蝉洞,于是我故意观察了一下。我两眼瞪的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小洞,刚开始没有动静,后来洞口一点点的变大,一会它就从里面钻了出来,露出泥土色的头,我就顺手把它从里面拽了出来,放进瓶子里。
晚上钻出洞的蝉会爬到树上,不及时捉住,它的身体遇到露水就会蜕变成知了,买蝉的人就不要了。我们便拿着手电筒,在树上照蝉,迫不及待的想把它们早早的装进瓶子里。如果第二天再去树下玩,看到蝉褪下的褐色蝉衣,我们便很是懊恼,昨天怎么就没看到这个地方呢!让蝉变成知了飞跑了,晚上就会下意识多照那里几次。
岁月苒荏,老榆树的枝叶不再茂密,变得秃秃的,树下也不再是乘凉的好去处。依然粗糙的树干上也出现了虫孔,黄色的液体从树干上流出来,浸的树皮湿湿的。老榆树随着一圈圈增加的年轮慢慢老去,我们也渐渐蜕去那一团孩子气,变成了大人。我们有的上着大学,有的也已经成了家,有了孩子。和儿时的他们遇见仍然会有说有笑,只是多了份成熟,少了份天真。大家在匆匆的忙自己的学业,事业和家庭时,谁还会记得那棵曾经给我们带来过无数快乐的老榆树?

篇二:院中的两棵老榆树
院中有两棵老榆树,分别立于堂屋前五六米东西两侧。东侧的稍大一些,西侧的也就小它两三岁。圆浑浑一搂粗细,干皮嶙峋,扭曲向天,迎朝晖,送斜阳,淋风栉雨,也就二十多年光景,它已枝繁叶茂,兀自擎起庞然一顶树冠,亭亭如盖了。
院的主人原是村上杨氏族人,后来,他的子孙进城做事,做了城里人,二老又都谢世,屋子便闲下来,多日的也照应不上,便生出转让的意思。我的父亲在饱尝了几十年的寄人篱下,拿出他省吃俭用挣下的那点积蓄,又吞下一屁股的债,才买下了这所宅院。
父亲刚买下宅院的时候,先前的主人已栽下了东侧的那棵榆树,长有胳膊粗细,主人要锯走,父亲说,树还小,刚立足生根,又做不得什么用场,给你五元钱卖给我吧。主人听了,瞅瞅那没成器的小榆,便乐个两全其美,收了那五元钱,从此这小榆也就姓了王。
春去秋来,父亲望着小榆一天天的长,又瞅瞅院里空荡荡,便生出些怜意,于次年春上从别处移来一棵稍小点的榆树栽在了西侧。从此,父亲乐呵呵的培土,施肥,浇水。就象是给他那独生子添了个做伴的。不时的显出他对两棵小榆的爱意与期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春上,正是万物复苏,百花竞妍的季节。两棵榆树的枝头也洋溢着浓浓的春意。杏花飞了,桃花落了,梨花残了,榆钱儿花才悄悄地、静静地、轻轻地开起。淡淡的、绿绿的、不浓不重。微风拂过枝头,空气里便有幽幽的清香,用力一闻,沁人肺腑,顿觉全身的清爽活力。
榆树葱笼郁茂时,盛夏也就随之而来。于是,榆树便成了华盖,浓浓的绿荫,满院满院的铺开来,作为一种庇护,洒下一地的阴凉。树下放张圆桌,桌上放把茶壶,搁几只大茶碗,桌旁摆几把小椅。树下的天伦之乐,树上的雀语盈耳,岁月便在这榆树的枝枝叶叶间悄声无息地流淌。
有时放学回家,父亲也会说,泓,把书包放了,坐这喝水。时间久了。母亲就会生出异见,不要叫孩子喝那大叶茶,瞧把那脸都喝成什么了。可日子久了,我的嘴却喝馋了。
最美好的是夏日的晚上,它的枝叶在清风中摇曳,生出习习凉风,月光筛下来,若实若虚,投射在地上成了斑跤的舞姿。院落的四周,夏虫唧唧,偶尔也传来几声窃鼠的争食声。一阵风过,送来池塘里,蒲草间雨点般的阵阵蛙声。
也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夏日的晚上,乡邮把姐姐考上师范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父亲的手上。这是他从小失去父母,受尽几多的磨难,而后靠着坚忍活人的意念,成家立业,又生下几多的子女,竟整出了个穷秀才。父亲的心情不亚于范进中举,着实是高兴了一番。但他没有象范进那样喜过了头,而是把希望更加的寄托在下面的几个子女身上。每每教育我和妹妹的时候总会说,瞧你姐……
秋日里,晴空碧落,秋风秋阳。两棵老榆树便融在了宁静淡泊的秋光秋色里。在一阵秋雨过后,秋风便吹落了开始变黄的叶子,叶子落的多了,屋里就越显的亮堂。飘零的叶子在晚霞中泛出迷人的色彩。
田里的庄禾丰收,院子里堆成了小山。母亲就把那金灿灿的玉米编成大穗,让父亲分挂在两棵榆树的叉叉上,和墙上的串串红辣椒,屋顶上平铺的谷类豆类互相辉映,沉甸甸的,给人以一种厚重和充实之感。
一场寒风,一场浓霜,便进了冬的门槛。几经寒风萧萧,两棵老榆便落尽了残枝败叶,显得坚挺瘦拔。再细看西侧的那棵老榆树,在父亲多年的呵护下,仿佛不甘心什么似的,尽暗地里运着十足的劲,长的和它的兄长一样粗细。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来,满树的银装素裹,枝头跳跃的鸟雀不时的扑下来抢几口鸡食。雪就唰唰的往下落。使我更加的体验到鲁迅儿时在百草园的乐趣。。这些都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
后来,我和姐姐都成了人,妹妹们也长大了,家境也逐渐的好起来。姐姐说,咱们准备准备,合适的话把屋来翻修一下。我说,修屋可以,可是院子里的那两棵老榆树锯了怪可惜,不锯吧,以后树就更大了,再锯又要毁屋。就在我们还没有定夺的时候,父亲却在他那坎坷的一生中,尝尽了人世的沧桑,带着对妻小的几多牵挂离开了我们。在极度的悲伤之后,再也没有提起修屋的事。那两棵老榆树也就还留在了院中。
每每回家,就再也见不到父亲在门口盼儿的身影。再望望屋里日见白发增多的母亲,一脸凄凄,禁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仿佛看到母亲日日坐在灯下,嘘吁唉噫,声声息息。眼睁睁独对孤灯,任老榆树顶上凄厉怪叫,听屋檐滴水冷冷清清,想这寥落星空,瑟瑟晚风,潇潇雨夜,如何熬得这般的黑暗,不觉得又添得几分的惆……
是夜,我站在院中,望着那两棵高大挺拔的榆树,暮地感到一种空落与几许悲凉,于心头久久盘恒缠绕,挥不去,化不开。
哦,院中的两棵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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