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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



篇一:祭祖杂谈
每年春节,全国各地都有祭祖的风俗。形式虽不尽相同,但其核心都体现了中华民族饮水思源、不忘根本的美德。
我们家乡的祭祖活动,从我记事到现在,大体经历了由“大集体”(全村同姓宗族统一行动)到“小集体”(近支的本院范围内行动)到“单干”(自己家单独搞)的过程。反映了时代进步,人们家族观念淡化,祭祖活动革新,历史潮流的必然。
曾记得解放初期,我村还保留着家庙。我们刘家家庙位于村内后街东头路南,起脊的瓦房,宽敞的大院,甚是气魄。庙内供奉始祖爷的牌位,代代去世的各门各院的先辈名字都上了家谱。每年春节,全村刘姓男子带上各自的供品汇集而来,在族长的率领下磕头祭祖,场面异常热闹。至今我还依稀记得族长的模样。他叫刘大茂,住在村子东头,当时有80多岁,白山羊胡须,脑后留一绺头发,梳成小辫子,手拄拐杖,手指甲长得打了好几卷,足有二三寸,上身穿件小马褂,活像电影电视中清朝的遗老。因辈份最高,被称为我们刘姓的活祖宗。平时在大街上,孩子们远远看见他走过来,调皮的其他姓氏的孩子就故意和刘姓的孩子打架骂祖宗,气得他举起拐杖大声呵斥,孩子们就哄笑而散。
后来家庙土地归公,成了村公所(即现在的村委会)的办公的地方,每年的祭祖活动就改为近支的各个院分散行动了。我们院的祭祖每年都是在我家西院进行。腊月三十,爷爷就把本院的家谱挂在屋里正面墙上,本院各家老少分别来上供敬祖。三十的肉菜,初一的饺子,将供桌摆得满满当当,一直供奉到正月十六才撤下来。每天香烟缭绕,使年少的我一进屋就感到十分神秘和敬畏。这种场景一直延续到五十年代末期。
后来随着历次政治运动,特别是到了六十年代阶级斗争为纲,破四旧,亲不亲阶级分,祭祖活动再也不敢公开搞了。但人们敬祖的美德并没改变,纪念先人的方式改为一家一户大年初一上坟祭祀。供上过年的饺子,燃放一挂鞭炮,表示儿孙对先人的心意。
祭祖方式的演变,淡化了人们的宗族观念,记载着家族生命延续的家谱也不知流落到哪里了。
2001年的冬天,我的儿子结婚,回乡宴请亲朋,认祖归宗,得到一个重大发现。原来失落几十年的我院家谱被我三叔珍藏着。有幸重睹这一极为珍贵的历史资料,为其历经几十年风雨和劫难而未毁灭庆幸万分。看着家谱上代代先辈的名讳,想起童年时唱的民谣:“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勾起了我寻根问祖的考证兴趣。
始祖爷何年何故携家迁徙而来,其原因听老人讲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燕王扫碑(北)。碑是明朝建立后,朱元璋在南京城修建的功德碑。朱死后,由他的孙子朱允忟继位(即建文帝),招致建文帝的叔父燕王朱棣的不服,借口“靖难”(清君侧的意思),从燕京(即北京)兴兵向南讨伐,一路烧杀抢掠,致使河北、山东、河南一带“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1403年,燕王攻克南京后,建文帝被火烧死,朱棣便做了皇帝(即永乐皇帝),后将国都改在北京。为恢复生产,明朝下令从山西人稠地窄之地向河北、山东、河南移民,开荒种田,发展农业。
另一种传说是永乐二年,河北、山东一带发生特大洪水,千里沃野成了一片泽国,殍浮遍地,水退之后,这一带成了无人区。于是,明朝颁令由山西向这里进行大规模的移民。
以上只是传说。据洪洞县志记载,实际上的移民行动是从洪武元年(1368年)朱元璋坐了大明天下开始的。驱除鞑虏(元朝)的几十年战乱和灾荒,作为主战场的河北、山东一带居民大为减少,到处是一片荒凉凄惨的景象。明朝为恢复、发展生产,巩固政权,从洪武初年到永乐年间,就不断地从人口稠密的山西往这里迁民。洪洞县大槐树处就是明政府办理迁民手续的地方。山西各县的百姓,被聚集在大槐树下派发外地。至于我们始祖爷是哪一年由哪里携儿带女背井离乡移民到我现在的家乡的,经查,永乐15年(1418年)5月,山西平阳、大同、蔚州、广灵等府州申外山诣阙上言:“本处地饶且窄,岁屡不登,衣食不给,乞分丁于北京、广平、清河、真定、冀州、南宫等宽闲之处,占籍为民,拨田耕种,从之,仍免田租一年。”由此,本人认为始祖爷应是在1418年以后举家迁徙来的,至今已有500多年了。始祖爷的原藉应在山西的平阳、大同、蔚州、广灵一带。
500多年的历史,20多代的繁衍,刘姓在我故乡河北冀州谢家庄成了千余人的大家族。我按谱序排在第16代。
关于洪洞县大槐树老鹳窝还有不少传说。一是移民后裔的脚小趾甲生理特征都是两半的。据说当时被迁的人们穷家难舍,官兵强迫人们登记造册后,以防人们逃跑,强迫被迁的男女老少脱鞋用刀在每只脚小趾上砍一刀作为记号。现在我们脚小趾甲都是复性,据说就是砍了一刀的缘故。二是官兵在押运过程中,为防人们逃跑,把他们反绑起来,然后用一根长绳联结起来,押解上路。人们一步三回头,大人望着大槐树对小孩子叮咛:“记住这棵大槐树,记住槐树上有个老鹳窝,这就是我们的故乡。”以至现在人们不管是何姓氏,都把洪洞县大槐树、老鹳窝当作自己始祖爷的原藉。
由于手臂长时间被反捆着,胳膊逐渐麻木,不久也就习惯了,以后迁民大多喜欢背着手走路,现在农村中常见这种倒背着手走路习惯的人。三是在押解过程中,由于长途跋涉,路上经常有人要小便,只好向官兵报告:“老爷,请解手,我要小便。”次数多了,这种口头的请示也趋于简单化,只要说:“老爷,我解手,”就都明白是要小便。此后,“解手”便成了小便的代名词。
由祭祖扯到了寻根,其实祭祖也罢、寻根也罢,都是做给活人看的,目的都在教育子孙要秉承中华民族敬老爱老的美德,不忘爹娘和祖宗。记得我的母亲是一位无神论者,她生前就说过,人死如灯灭。人去世后,后人如何祭祀,死去的人也是享受不到的。但作为对先人的敬重,对后人的教育,祭祖的活动还是不能丢掉的,根还是不能忘记的。

篇二:祭祖
"三月清明日,男女扫墓,担提尊口,轿马后挂楮锭,粲粲然满道也。拜者、酹者、哭者、为墓除草添土者,焚楮锭次,以纸钱置坟头。望中无纸钱,则孤坟矣。哭罢,不归也,趋芳树,择园圃,列坐尽醉。”这种习俗早在秦朝之前就已经盛行了,到了当代,中国又将这一习俗作为民间的传统文化来弘扬,算是活着的人对已故人士的敬畏之情吧。
清明给人的印象总是一片湿雨,正如唐代诗人杜牧写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前一天还一片明朗,今天就转为阵雨连连,似乎老天爷在这一天也会伤心落泪。
雨渐渐小了,形成了雨雾,于是人们开始穿行于烟雨弥漫的山野中,走在泥泞难行的小路上,或三五成群,或扶老携幼,女人手上拎着供奉故人的祭品,男人带上割草刀,带上锄头,孩子们则一路兴奋地有说有笑,追逐嬉戏着。
此次的祭祖目的地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小乡镇,祭拜的地方离乡镇也不远,翻上一座小山就到了。三年前我慈爱的奶奶过世了,按乡里的习俗,三年里子子孙孙每年的清明都要回来祭拜的。父亲也常跟我说奶奶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在从前的艰苦环境下硬是拉扯着六子妹长大成人,可即使这样也没让她的孩子们饿过一天的肚子,奶奶生前为人大方,总喜欢帮助别人,所以在镇里的口碑一直很好,过世的那几天镇上的男女老少都来帮忙,追悼的那天镇里更是挤满了人。在父亲的心里,奶奶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母亲,所以赶在今年的清明之前父亲便托人订制了一个三合一的功德墓碑,将奶奶和公公的墓合葬在一起,周围砌上瓷砖,前面做一个贡奉台、祭拜台,墓地的两边种上几棵长青的松树,这样有山,有水的地方,奶奶可以很欣慰地长眠于此了。
等亲人们都到齐后,祭祖就正式开始了。男人们用刀和锄头拔净周边的乱草,女人则将带好的祭品摆下(有肉,有糖,有水果),再斟上几杯冷酒,烧上一把纸钱,将削好的竹棍上挂上白,挂上纸钱然后插在坟头上,接着便是炮竹声肆起,震耳欲聋,欲将在此长眠的先祖唤醒,告诉他(她)们亲人们来看你们了。祭祖仪式以长幼为序,手执香烛,子孙碑前轮流跪拜,托付虔诚之敬意,红烛落泪,香纸默焉,寄托深远之哀思......

篇三:祭祖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费翔《故乡的云》袅绕在耳畔,在异乡的游子总是充满了浓浓的思念之情,仿佛就是在台湾海峡对面的宝岛上站着一位白发的老人,用昏暗的眼光痴痴的望着大陆母亲,眼中饱满了泪水,轻轻的低吟着《乡愁》来表达自己对故土的思念。是他,凝望着离别多年的故土,虽然就在目光的前方,那里是生他养他的故土,那里有他的老宅,那里有他祖宗的牌坊,那里才是他的根,但是他只能凝望,从青丝等到了鬓发斑白也难以回归故土,但是故土情深被深深的驻扎在心底,那山那水,那人都没有变,在心头永恒,那位老人就是余光中先生。
漂泊在车水马龙、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人潮涌动、喧闹繁华的城市,没有一丝的安全感,更多却是失落,繁华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高高的天台上,望着城市无尽的灯火,寂寞顿时涌上了心头,寒冷的风吹得面颊发红,头发不由自主的飘舞在眼前,闻到的只是陌生的空气,一个人,无尽的夜色,寒霜尽撒在单薄的衣衫上,心中荡漾的不是眼前的繁华,而是故乡的宁静。回家,今年过年一定要回家,这是一个人站在这个无人的高台上,面对陌生的高楼大厦做出的一个决定,是该回家了。
踏上故土的列车,心中汹涌澎湃,故乡是那样的真实却又是那样的陌生,故乡的人是否还认识我呢?或许和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写的那样:“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那熟悉的村口。呈现在眼前的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曾经的泥泞小路已变成了水泥大道,曾经低矮的瓦房已变成了漂亮的洋房,曾经儿时的伙伴已是为人父母了,曾经的东西随岁月的流逝已经飘零在历史的长河中。抚摸自己的下巴,手指被粗密的胡须扎的生痛,才明白离开故土已很久了。( )
热闹的新年,万家团聚的欢快的气氛弥散在熟悉的这个宁静的村庄中,使劲嗅了嗅,那气味还是那样的熟悉,那熟悉的乡音还是那样的亲切,那淳朴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慈祥。乡里乡亲走村串门,还是那么的和谐。团年饭在声声爆竹声中结束了,欢乐祥和的家庭聚会,是热闹了,可是已逝的亲人在天堂中是否也热闹呢?
傍晚,路上行行走走的路人,扶老携幼,提着香、蜡、纸、烛,去坟上拜年。我们一家老小也到奶奶的坟头上去给拜年。
踏着洁白的积雪,沿着曲折婉转的山路缓缓而上,在山腰尽头的平坝上,高大的、黑色的墓碑孤零零的屹立在那空旷的平地上,只有稀疏的松柏掩映在墓室的周围。
走近,那墓室周围已被枯萎的荒草淹没。一家人齐心协力、挥汗如雨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把杂草除尽。我轻轻的走近那墓碑前,用手指轻轻的抚摸那凹槽的笔画,望着那一串串的名字,情绪十分的低落。奶奶已经走了十多年了,记得在那个冬天,您走的时候已将近年关。那时的我们还是无知的少年,你走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伤心,只知道人多热闹,完全不知道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这个亲人已经是一抔黄土,永远不会和我们说话,永远都在回来了。而今,那些不因世事的顽童已接近而立之年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只是碑文中屈指可数名字还是没有增加多少。而今爷爷已是八十六的高龄,不过身体还十分健康,他已经看到两个重孙了,过不了几年,我们都会带着孙媳来看您的,那时候我相信您一定高兴吧……
姐和小外侄跪在墓前烧着纸钱。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孩子那纯洁的眼中呈现的是一个历的长河,突然间仿佛明白了,死并不是消亡而是一种新的重生。明白了这个之后,我感到心中的堵塞一下子不在那么沉重。
回首环顾我们曾经栽种的松柏,经过十几年的岁月,不在是那弱柳扶风的虚弱,而变得亭亭玉立,冠如伞盖围绕在墓前,我想奶奶在这绿荫环绕的清幽环境中也会新年快乐吧。

篇四:祭祖
祭祖是我在童年、少年、乃至于青年时期常常跟随大人们进行的活动,我不知道我的那些堂兄弟们怎么想,反正当年我是很喜欢祭祖仪式的。我们村里乃至于我们全公社,有一个与全国许多地方不尽相同的风俗,那就是只在两个日子祭祖,一个是大年三十的上午,一个是在七月半,也就是人们说的鬼节那一天。至于清明节,根本不去祭祖的。其实,严格地说,七月半那一天多半是妇女们带着鱼肉三牲的熟品到村里搭建的社公前祭拜一番,烧点纸钱而已,男人们特别是我们男孩一般不去,所以我们并没有多少感觉。所以真正的祭祖只有大年三十的上午。
其实,我们那一天的祭祖,与其说是祭祖,倒不如说是为祖先们义务劳动。因为我们不必带煮熟的猪头去,甚至可以不带鱼肉三牲去,只要带上小段的鞭炮和一些作为纸钱的草纸去烧一烧,不过,必不可少地人手一张铁锹,也有人除了铁锹以外,还会带一担畚箕去,为一年也没有光顾过的祖坟除草。因为在南方的农村,秋收以后的日子基本就是空闲,大家经过小半年的休息,已经有些讨厌成天打牌等各种娱乐,大家都乐意借着祭祖的机会活动活动筋骨,重新体会一下劳动的快乐。我们学生娃儿更是愿意抛开书本,体会一下集体劳动的乐趣和家族团结的气氛。我们这个家族的人数,不要说大城市的人们无法媲美,就是小城镇的人们也常常望其项背。就在提倡计划生育的七十年代末期,我们这个家族加在一起有五十多个人,这还不包括女人,因为上坟祭祖从来都是男人们的事情,女人几乎没有人参与过,虽然很不公平,但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使然,历来如此,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当然,祭祖的时候有些人家不会全体男人出动,他们常常派出一个代表参与祭祖,那样的话,也得有二十来个人。
祭祖开始了,我们走在通往祖坟山的乡村小道上,二十多张铁锹时不时地发出碰撞声,那一般是很少祭祖的小子们故意逗乐而让铁锹撞击出的声音,或者是谁的铁锹无意中的碰撞,这时候,一般领头的祭祖人就会严肃的警告一声,让他们严肃一点。当然祭祖也是可以说话的,这时候,说的都是祖先们在世的时候的奇闻轶事。
到了祭祖的场地,我们一般会割下祖坟周围一大片十分干燥的茅草,将草们堆置在一块,好作为我们劳动出汗时放置衣服的场地。一年没有来祭祖了,祖坟山上的野草长得又高又密,我们常常要劳动两三个小时才能将它们铲除干净。我们虽然人多,可是,我们这个家族的祖坟也不少,大家都是集中兵力协同作战罢了。好在我们这个家族十分团结,从来没有为祭祖谁先谁后发生过半点龃龉。每当为哪个小家庭的祖先除草完毕,我们首先都要点上纸钱,其次二十来个人齐刷刷的站好,听口令集体跪下,然后毕恭毕敬的叩拜,如果场地不够宽敞,我们就分成几排祭祀。最后的程序是取出鞭炮来燃放,放完鞭炮,然后这个小家庭的主人说些请祖先回家吃年饭之类的话,到此为止,一个小家庭的祭祖就完成了,然后大家晃晃荡荡的再转入下一个小家庭祭祀。
虽然祭祖不是什么可以等大雅之堂的话题,可是,时至今日,我偶然还会想起它来,因为它的壮观性,因为它的凝聚力。
中国人,不应该数典忘祖啊。

篇五:祭祖
按照中国传统最低标准要求“三代同堂”,从我和爱人上溯三辈,分别是: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应该是12位老人。如今仅我母亲一人健在。我们家老大张书记英明,春节前就宣布改革,过年不上坟,清明上坟。尽管3、4、5是小长假,有的是调控余地,尽管4、号还是淫雨霏霏,道路泥泞,一年就这么一次上坟,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也毫无怨言。那天,路边的断肠草花开得特别的招魂。我第一次特别留心打听到先人们曾经出生、生活过的地方,现在也是他们最后的停泊地有着一个诗意般雅俗共赏的名字——鹭鸶溪。还记得儿时,每天早晨,一掰开惺忪的睡眼,眼屎还在睫毛上眨巴眨巴的,迫不及待关心的:是晴天?还是雨天?,遭大人们愚弄后(多数时候天放晴了,地上还是湿漉漉的,还是出不得门),干脆直接打赌:你说地上是干的吗湿的?尽管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尽管每一次我情愿输掉,都愿意地上是干的。所以,每一次和哥哥赌博,我都义无反顾的选择:湿的。一旦得到证实,我赢了,地上果然的湿的。我感觉得到,我们的眼睛,我们的心真的就会像两盏明亮的灯泡给断了电,霎时间熄灭暗淡下来。我敢说我们那个时候,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孩子都的穿婆婆妈妈姨姨姐姐纳的布鞋长大的。不可能有水胶鞋那样的奢侈品。
地上是湿的,就意味着我们这一天将会像一头刚刚关进笼子的狮子烦躁不安,就会意味着我们精彩刺激光荣伟大的梦想,打仗、抓特务、躲猫猫,当解放军、当英雄,骑竹马驰骋疆场,哪怕当特务、当坏人统统化为乌有,甚至有时候耐不住寂寞,会自甘堕落的沦为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与女孩子为伍,跳绳,跳橡皮筋,跳修房子格。
童年时代最长脸最大的辉煌,应该是62、3年那个冬天,父亲从北京开会回来,给哥哥和我一人买了一顶解放军冬帽,是那种可以放下两个耳朵搭搭的那种。幸亏是父亲,依了母亲的精打细算,绝对没有我的,平时添置衣服,都只有哥哥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精髓在母亲心目中根深蒂固。给哥哥缝的新衣服,百分之百的不合身,缝的又长又大,几乎过膝,等到个子窜了老长一截,衣裳都窜到腰上,还穿不烂,再传家宝似的传给我,我接到十有八九都还略显稍长,穿过一年半载,合身了,也洗的几乎看不出本色了。幸亏我的下面再没有弟弟妹妹,不然的话,还会在我过腰之际,传下去。当然,此时此刻,使用价值和剩余价值还没有发挥到极致,稍好的,可以收起来,送到乡下,穿烂的可以拆开打布壳,纳鞋底,剪鞋样。就为了那两顶军帽,母亲没有少数落父亲,意思是买一顶就可以了。就为了那两顶军帽,我们全家不年不节的居然都一起去照相馆奢侈了一把。那稚气的神气,至今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有了好东西,却平添了无尽的烦恼。母亲大人死活不准我们戴到学校去,说是别个要抢。失去一个展示和炫耀的关键平台。于心不甘,放了学,有事无事,把帽子扣到脑壳上,到父亲单位上瞎转悠,最高兴有叔叔阿姨夸我的帽子漂亮。得意得神采飞扬忘乎所以的同时还要让大人们肯定一下:像不像真解放军?
那天父亲心情也出奇的好,亲自把我拉到他的办公室,把他的一条军用皮带拦腰给我扎上,我那怦怦直跳的心几乎就要从嗓子眼冒出来。小脸通红,沿着那排长长的办公室阶沿一路狂飙,两眼冒火、两耳生风、就像一架呼啸而来即将腾空而起的飞机。乐极生悲,惯性作用一头扎进阶沿的尽头的水沟,这回是两眼直冒金星,额头上长起了一个足足有鸡蛋大小的青头包,叔叔阿姨把满脸鼻涕、号啕大哭的我拽起来。
“包包散、包包散,模拿给婆婆看,婆婆看了要痯(化脓)”。听了这样的哄,疼痛难忍的我更是委屈透顶,越发不可收拾,收不倒流。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婆婆看了要痯。后来,岁月的反复蹉跎,才似是而非的明白了中国人是“隔代疼”,婆婆辈看到孙辈遭罪,还不等于直接拿刀子剜她的心。
“解放军摔了可不兴哭鼻子”还是父亲的老搭档侯叔一句话让我羞愧难当,抹眼抹泪破涕为笑,“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知我者侯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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